办公室里,巧丽递了一沓文件给骆长程。
“这些文件需要签字。”巧丽一边说着一边从文件中间抽出一封信来:“还有这个。”
早些日子骆长程顺手将信递给她,也没说要怎么处理,这一压,竟然压了一两个月。
骆长程看了看,这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他想了半晌,撕开来。
写信的纸有些泛黄,水墨笔写出了的字迹像是刻在上头,越发的明显。
娟秀的字迹,一看就是出自女人之手。
扉页,林哥二字,让他整个人为之一震。
他从未想过,这封信竟是当年,他母亲沈婉君临死之际写给父亲的。
短短一页纸,看得他满目绝望。
“啪——”
他猛地将信纸拍在桌上,牙呲欲裂。
“走——”
他捞起衣服往办公室外头走,外头的巧丽瞧着一脸茫然。
她从没见过三少发这样大的脾气。
她看了旁边的厉良才一眼,厉良才努努嘴,表示他也不知道。
巧丽只好耸耸肩,提起脚步飞快的跟上去。
车上,巧丽透过后视镜偷偷看骆长程。
骆长程脸色沉得可怕。
最近因为少夫人怀孕,三少整个人特别温和,现在,不但是回到从前,仿佛比从前更可怕。
那封信上写了什么?
巧丽有些好奇,却不敢问。
“去医院。”骆长程薄薄的嘴唇轻轻翕动,吐出这么两个字来。
骆林自从那次收袭之后,一直住在特护病房,骆长程安排了人二十四小时看护。
一个注定醒不过来的人,自然是没有再去看他的必要。
只是,今天怎么——巧丽踩了一脚油门,车子疾驰而去。
加护病房里,骆长程坐在骆林的床前。
骆林身上插满了管子,双目紧紧闭着,只有心电监护器上的曲线,表示着,这个人还有生命。
他的脸有些陌生,骆长程紧紧盯着他。
他心里翻江倒海。
“你告诉我,那封信上的一切都是假的,对吗?”
他声音低沉,在寂静的病房里无比突兀。
回答他的只有一成不变的心检器的滴滴声。
他又说:“这么多年都是我错了,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一字一句,说着竟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