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氏集团股价暴跌,正在组织召开股东大会,另外……”
巧丽一边给骆长程打电话一边拿着电脑刷微博。
骆长程挑了挑眉:“另外什么?”
“您和少夫人……火了。”
巧丽点开一张媒体大图,看着骆长程单膝跪地,深情托举着一枚心形的红色丝绒锦盒,深情凝望着又哭又笑的萧咪咪,捂脸吐出这么一句话。
骆长程脸色变了几变,萧咪咪瞬间有种不好的念头爬进心里。
她正要问是什么事时,手机忽然铃声大作。
知道她手机号的人很少,除了身边几个人外,就只剩下宋娉婷和柳琉。
她迟疑了一下,摸起手机,果然看见宋娉婷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
萧咪咪想了想,挂掉电话。
这一秒挂掉,下一秒宋娉婷的电话再次打进来。
昨晚的酒会骆长程没有邀请宋家,今天一早,真爱无敌的报道铺天盖地而来。
好不容易觉得接近萧咪咪,马上就要取而代之的宋娉婷觉得自己被欺骗了,她满腔的愤怒正无处可宣。
电话打了几十通,萧咪咪非但没接,最后居然直接关机。
宋娉婷气疯了,她拿着水果刀比着自己的手腕冲白雪梅和宋恃山哭喊:“我要骆三少,我这辈子非他不嫁!求求你们,别拦着我好不好?”
她看见报道,第一反应就是去找萧咪咪,被父母亲察觉,竟想将她锁在家中。
她脱不开身,只能出此下策。
宋恃山铁青着脸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着自己女儿上蹿下跳,看着自己老婆眼泪婆娑形象全无。
萧咪咪,无论她有没有回复记忆,当初没有处理掉她,就已经是整个事件的核心败笔。
眼下,她纵身一跃,真正成了骆家的三少夫人,他要动她,难上加难。
虽然暂时看不出她对白氏医药有什么心思,可这样放纵发展,绝不是好事。
宋恃山心乱如麻,忽然被一声尖叫打断思绪。
“恃山!宋恃山!”白雪梅花容失色的捏着宋娉婷的手腕冲宋恃山尖叫:“快点,叫救护车,叫救护车!”
宋恃山这才发现,自己女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割破了手腕!
鲜红色的血液从白雪梅的手指间泊泊流出,任她怎么捏也捏不住!
宋恃山心里一股无名火腾腾冲上脑门,这个女儿,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理智最终大于愤怒,急救车来得很快,可那刀太锋利,宋娉婷下手未计后果,手腕上的静动脉一起被割断……
宋恃山和白雪梅等在医院的贵宾休息室,有人推门而入,白雪梅立刻起身迎上去。
“怎么样?我女儿没事吧?”
进门的是个小护士,防菌服未脱,行色匆匆:“病人失血过多,急需输血。”
听到这句话,宋恃山也急了,无论女儿行驶多么荒唐,总归那是他亲身的,还就那么一个独生女。
宋恃山厉声道:“需要输血就去输啊!站在这里做什么?”
小护士眼露为难之色:“请问两位,是AB型血吗?”
白雪梅毫不犹豫道:“我是A型,他是B型,怎么了?我女儿怎么样了?”
“医院血库缺血,你们有AB型家属立刻让人赶来,说不定比医院血库调血快。”
小护士急急说完正要转身,宋恃山忽然呵道:“站住!”
小护士脚下一顿,定定看着宋恃山,毫无惧色。
白雪梅早已焦急得失了方寸,她抹着眼泪,翻着手机。
宋恃山厉声问那小护士:“AB型血按道理应该多得是,怎么会缺血?”
小护士有些不耐烦:“哎你这人怎么这样?东区有个大事故,几十个人需要输血,不用调血?要救你女儿赶紧找亲戚过来,别待会儿务事儿了找医院麻烦。”
说罢不等宋恃山再开口,匆匆离开。
宋恃山还在想着小护士的话,白雪梅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快想办法,快想办法啊!”
自从成立白氏医药集团,早已和那些远近亲戚没了往来,再说是不是AB型,他怎么知道?
白雪梅几乎站不稳,她抱着宋恃山的手臂,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影子。
接到宋恃山的电话,萧咪咪立刻往医院而去。
到医院门口接她的人是小木,不知为何,萧咪咪总觉得小木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很怪。
哪里怪,又说不上来。
萧咪咪和桑小白走在小木身后,进了电梯,小木忽然说:“萧小姐,您想做什么?”
没由来的一句话让萧咪咪心里倏然绷紧。
桑小白皱了皱眉,将萧咪咪挡在自己身后,沉声道:“什么意思?”
短暂的电梯距离,小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输完血,萧咪咪正躺着休息,白雪梅闯了进来。
看着病床上半躺着的人,脸颊还有些苍白,白雪梅抿了抿唇,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萧咪咪心里偷笑,亏得他们还有良知,这会儿大概在心里感叹着,幸亏她没死吧?
若他们知道,他们在公馆的一举一动都被自己掌握着,东区一场大事故根本不存在,医院血库也不缺AB型血……
这些,终有一天是要全部告诉他们的。
宋恃山站在床头,眼神复杂,对白雪梅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出去。
白雪梅暗暗抹了一把眼泪,转身离开,宋恃山又将眼神落在桑小白身上。
萧咪咪坐直了身子,冷笑了一声,淡淡说:“她不用。”
“叔叔。”
这两个字从她喉头滚出来,刺得喉头生疼,她两眼炯炯盯着宋恃山。
和她预料的一样,宋恃山并未漏出半点惊讶的神色。
只见他往后退了一步,坐在病房里的沙发上,依然迎着萧咪咪的眼神。
他张了张嘴,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你还是想起来了。”
萧咪咪倏然一笑:“想起什么了?”
她敢那样叫他,笃信的便是宋恃山绝无胆量动她,眼下,无论有没有想起来,都已经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
他们彼此要的,已经是摊在眼前。
宋恃山嗫喏嘴唇,想了半晌,也没在接着萧咪咪的话说下去。
反倒也是一笑。
“不好意思萧小姐,刚才恍惚间将你认成我侄女,莫见怪。”
眼中色彩晦暗不明,这一盘棋他本是所向披靡,不知什么时候,他感觉自己步步维艰。
眼前这个姑娘,再也不是被他握在手心里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