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承坊坐落在洛水北岸,距离皇城宣仁门只有一条街的距离。
荆国公孟相府就坐落在福承坊的南一巷,出了孟家的大门,就是坊市的大门,出入极其方便。
孟家五公子孟督,刚接到一条军报,立刻怒气冲冲赶回家中,明知父亲就在正厅旁边的书房里看书,可他依然扯嗓子嚷嚷道:
“霍子珍这个混蛋,他是想造反吗?”
把手里的信报往茶几上重重一摔,震得茶杯发出一阵脆响。
“他竟然把飞虎军给玄甲军当前锋使,他这是存心消耗咱们孟家的实力!”
听到吵嚷声,孟丹青放下书,单手搭在背后,另一手掸了掸身前,慢条斯理地走向书房门口。家奴立刻掀开门帘,孟丹青站在门口看了孟督一眼。
孟督装作不知父亲在家的样子,突然见到父亲,立刻恭敬起来,低头给父亲行礼。
待孟丹青走到正厅,坐下来,小厮把沏好的茶端上来。
孟督连忙抄起刚才故意丢在茶几上的信报,交给父亲,着急而小声地道:“父亲,我觉得霍子珍有转投太后的可能。这一定是曹太后的主意,就像当年高祖收钱家和樊家的兵权一样,要收咱们家的兵权!”
孟丹青啜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接过信报,看也不看便丢到一边:“霍子珍早就跟我说过了。”
“您同意了?”
“不同意还能怎么着?”孟丹青再次端起茶杯,“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他身经百战,根据战场情况随机应变,一定有自己的考虑。这件事你不要再跟我说了。”
父亲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孟督大惑不解,可他没再说什么,便行礼告退了。
见孟督的身影消失在第七进院的大门口,孟丹青突然抓起茶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老丞相面色铁青,白眉倒竖,杀气腾腾。
“父亲息怒。”这时屏风后面,大公子孟昶走了出来。
他先让小厮进来把茶杯碎屑收拾一下,小厮走了,他才道:“霍子珍一向忠心,这一点我可以保证。这次他这样做,一定是为了大局着想。父亲您放心,我一直让张之魁盯着他呢。有张之魁在,飞虎二军不会落于旁人之手。”
听到“张之魁”三个字,孟丹青的脸色稍微好转一些,他了解张之魁,那个人话不多,但是办事却十分狠辣。用他来控制飞虎二军,孟丹青放心。
这些人都是孟昶培养出来的。
孟丹青笑了笑说:“对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