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整座临安城还在沉睡之中,李卓然却砸响了将军府的后门。里面有人应声,李卓然忙道:“快开门,我是李卓然,找你家公子有要事。”不多时门便开了,几个家丁披衣持棍站在门中,老门房的手中挑着灯笼。见到李卓然,众人松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棍棒道:“李公子,张公子,原来是你们二人,我们只道是来了强贼……”话未说完,李卓然说了句“多有得罪”,便要往里面走。
家丁们连忙拦住他,说道:“公子哪里去?阖府上下都还未醒。”李卓然忙道:“我不声张,我们只找项抗,拿件东西就走。”他边说边回头,看张云华跟上来了没。家丁道:“李公子究竟有什么要紧事?老爷吩咐过,不许人进去看少爷。”李卓然见众人拦阻,急得口无遮拦道:“往日逢年过节给你们打酒的银钱,也足以通融这一次了,怎得一次未使银子,便这般纠缠?”
“卓然,”张云华已跟了上来,听他说这话,忙制止住了,又向众人道:“有劳诸位,若非十万火急,我等绝不敢这般搅扰,还请通禀一声吧,来日必有重谢。”老门房与张云华十分熟识,见他一改往日平和,恐果真误了什么大事,便道:“那二位跟我来吧。”说罢便匆匆上前引路。卓然和云华忙道:“多谢了。”便随他踏雪往定庐而去。
到了定庐外,李卓然想上去敲门,却被云华拉住了衣袖:“卓然,深更半夜,别惊醒了老项,让门房去通禀罢。”老门房上前叩门,里面有小厮将门开了一条缝,道:“王四叔,您老人家睡糊涂了罢,天还不亮就来叫门。”王四叔指了指后面的李卓然二人,道:“是二位公子深夜有要事来寻少爷。”
那小厮不耐烦道:“您老人家不知道老爷的吩咐么,偏带人来破坏这里的规矩,您做顺水人情,倒教我们为难。”边说边探出头来,可一见了卓然和云华,知道这二人与项抗交情匪浅,顿时没了别的话,只说句“二位稍待”,便将头缩了回去。王四叔走下台阶道:“二位公子稍安勿躁,他定是去向阿锋通禀了。我先回前面去了,这大雪天,实在冷得厉害。”
李卓然有些抱惭道:“王四叔,方才我口不择言,您——”老门房忙摆摆手道:“我只当二位没来过,办完事便赶紧回去吧,别让老爷身边的人看见。”张云华问道:“老将军还在软禁项抗兄弟么?”老门房笑了笑道:“只是不许少爷见外客罢了。您二位和少爷的交情,我们府中都知道,勉强与您行个方便就是了。只是听说少爷快去北地带兵了,怕是今后想行方便,也不能够了。”
三人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