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娘欣然领命,去后院寻长帆汇合。李卓然站在厅堂之中思忖着朱大娘刚刚的话,觉得朱大娘的话里,似乎存在一丝疑点:容掌柜是如何算出朱大娘买墨和清州写奏章刚好是同一天呢,若是这二者不在同一天,那么这个计划不就无法奏效了么。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精心设计了这个局?
李卓然脑海中闪过一丝念头,这个念头让他觉得后背发凉,他盯着长帆的加设在厅堂外的床榻看了片刻,摇摇头向外走去。走到大门的时候,李卓然警觉地四下看了一周,发现刚刚分开站着的三个人已经不见了,心中松了一口气:大概是自己多虑了,那些人只是寻常百姓而已。
看门的小厮帮李卓然从马厩旁的角门牵出了马,走了过来,李卓然走下台阶,接过缰绳来,一个灵活的翻身,便上了马背。小厮帮马正了正辔头,对李卓然说道:“李公子,刚刚您说的那几个人,已经走了。”李卓然顺口问道:“什么时候走的?”小厮道:“你们刚刚进去他们就一起走了。”
“一起走了?”李卓然提声问道。凭借他的江湖经验,赵清州的府邸,果然被人盯上了,那些人此时一起离开,是去做什么?“坏了,”李卓然两手一拍:“他们往哪里去了?”小厮看到李卓然的反应,战战兢兢地向西一指“往西边去了。”
往西去上三里,正是秦淮河,和沿河而建的乐业坊与秦淮坊。李卓然有些着急,不知道应该先快马加鞭去容止斋看看,还是先去找王县丞,急的骑马原地转了一圈。小厮忙问道:“李公子,出什么事情了?”
李卓然没有答话,他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骑在马上向府里看去,院中并没有什么动静:看来长帆定是带人从后门直接过去了。他嘱咐看门的小厮道:“你骑马去后门外的松柏街,去追长帆他们,让他骑上马赶赴容止斋,快去。”小厮摆手道:“李公子,我不会骑马,怕追不上的。”李卓然气得把马鞭空甩一下,说道:“那你就牵马去追,他们带着朱大娘,走不快的。”
小厮见李卓然发了火,来不及答应便冲入府中,向后门跑去。李卓然跳下马,飞快地将清州府邸的大门从外面拉上,赶紧上马向东往县衙而去。大约走了数百米,李卓然忽见前面有对人马快速向这边而来,忙低下头调整缰绳,引马靠路边行,却听见来人高喊道:“卓然,卓然。”李卓然忙抬起头,定睛一看,原来是邵瘦铁,与江宁县丞王珲,正带着一队官兵向西而行。
“邵兄,”李卓然双脚一夹马腹,连忙走上前去,来不及向王珲示意便焦急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