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张府用作送迎的亲眷落脚的地方,如今做了张家的外府别院,这个地方很少有人知道。他们既把两个孩子带到了清平斋,说明此事要么是贵妃首肯,要么是张家人牵涉其中。”
他揉揉太阳穴,觉得这件事太费思量,便再次挥挥手说道:“这件事牵扯太多,我得谋定后动,你先退下吧,让秋蝉、冬雀进来伺候,有什么事情明早再说。”侯新便拱手退下,刚刚他站过的地方,留下了一片水渍。史弥远用手撑着脑袋,望着这片水渍,若有所思地笑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秋秋便被门外守夜的冯婶的呼噜声聒醒了,她披上衣裳坐了起来,想起自己昨晚被不速之客的事情一吓,做了一晚上噩梦,梦到有人要杀她和西门,将他们逼到一条窄仄的死胡同;还梦到云华师父受了重伤,一身是血。她揉揉脑袋,小心翼翼地越过抱剑而眠欧锦书,穿上鞋走了下来。
打开房门,冰冷的晨风吹得秋秋一个激灵,冯婶正裹着毡被,倚着门廊的柱子,睡得呼噜震天。秋秋走下门廊,看到秋雨已经停了,只是地上还有一些积水。她舒展了一下筋骨,忽而听到“刷——刷——”的声音,从前面院子传来,便好奇地穿过小桥向前面寻去。才下了桥,便看到了云华,他穿着一件花青色的罗纹长袍,正在前院里用一把大笤帚,缓慢而认真地扫着被昨夜雨水打下的落叶。
“先生早。”秋秋笑着对云华打招呼。云华对她莞尔一笑,说道:“小秋怎么起那么早,不多睡一会?”秋秋揉揉眼睛,摇摇头道:“我睡好了,先生。”云华点点头,指了指香樟树下的一个石盆说道:“那里是新接的雨水,可以净脸。”秋秋便走了过去,刚将手伸进石盆,又嗖的一下把手缩了回来,嘟着嘴巴说道:“先生,水好凉。”
云华也放下笤帚走了过来,笑着说道:“眼下冯婶还没起来烧热水,只能将就一下了,也好提提精神。”秋秋看到云华今日与往日不同,每一句话都是极慈爱地笑着同她讲的,心下有点受宠若惊,不知道自己这位不善言笑的师父今天是怎么了。云华说完蹲下身子,拉起秋秋一只小手,用自己手舀了石盆的雨水,浇在她的手心,笑着说道:“这样适应一下,就没事了。”昨夜秋秋的事情,已经让他暗下决心,今后多加怜爱这个八岁的孩子。
秋秋看看手心里的雨水,又看看云华,说道:“先生,还是我自己来吧。”云华松开秋秋的小手,用双手捧了一捧水,举高了一些说道:“好,来,接着。”秋秋赶忙将两只小手捧在一起,去接云华掌缝中缓缓流下的水,接住一点,便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