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他说暂时我们不要随意挪动尸体,万一又我们忽略掉的线索,到时候就找不到了。
江洋和左佑也都赞成何远的做法,而且他们让我暂时不要住这间房了,而是先到客房去住,或者重新回去何远那里,但是在他们提出这个说辞的时候,我拒绝了,在只有我和何远在的时候,何远终于拉过我问:“你为什么一定坚持要回来住?”
我觉得如果再用之前的说辞的话可能会引起他的怀疑,干脆这时候我就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他,他见我沉默,就有些异样的神色,他问我:“和昨晚发生的事有关是不是,在你家里,有什么线索,你必须要回来。”
我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说,又是就说:“你不要问了。”
我越是这样,何远越是觉得我家里有猫腻,于是和我说:“虽然你说对方不会伤害你,可是谁也不能保证,而且你明显处于极度的危险当中,万一发生意外了呢?”
我不说话,其实何远说的这种危险我已经感觉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今晚,我觉得整个家里都充满了那种死亡的气息,好像是自己要死亡的预兆一样,正是这种死亡的气息让我觉得恐惧,甚至我真的想离开这里,可是我不能。
我看着何远,忽然觉得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虽然我亲眼看见了他和那个神秘人交谈,也听见了那些谈话,如果他本来是没有恶意的呢,又或者是我只听到了其中的一段话,就加上了自己的揣测,将误会加深了呢?
我不得而知,我只是在这个时候想起了我爸的死亡,我看着何远说:“我爸死的时候,他和我说了一句话,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何远忽然听见我说这个,有些不及防备,但他还是问我:“他说了什么?”
我说:“当时我爸和我说——阿阳,活着才是最痛苦的,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等有一天你到了我这个份上,你就会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了。”
我原模原样地将这句话说出来,然后说:“当时我真的不理解,我觉得是我爸自己崩溃了,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这种绝望是从我妈的死亡开始的,在我妈自杀之后,我爸就陷入了消沉之中,终于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天,他喝下了农药,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不行了,在他还有意识的时候,就和我说了这句话,自那之后,我身边的所有亲戚都离开了,这个我从小就生长的地方,忽然像是一个异常陌生的城市,只剩下了我一个人,这个家也成了我唯一的寄托,离开了这里我就开始觉得我和这个城市没有了半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