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司慕的心里,她何止是表子啊,简直连牲畜都算不上!
只让她爬个圈已经算厚待她了呢。
即使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她也不敢拿阿言开玩笑。余笙弯下膝盖,匍匐着一路爬出去。
泪水和雨水交织在一起,她边爬边反复念:“我是表子,生个了野种,我有罪。”
念一次,心绞痛一次。
顾宅足够大,她爬完一圈足足花了大半个小时。跌坐在大门口,她还未来得及喘息,便看到铁门打开了。
这次,开得很大。
余笙暗淡无光的大眼一下子燃起了熊熊火光,想着马上就见到顾司慕,惨白的小脸上都有了色彩。
一辆白色豪车突然冲出来,越过她时溅起高高的水花扑了她一头一脸。她急急抹去脸上的水花,刚好看到顾司慕那张尊贵的脸从眼前划过!
他坐在车里,眼神冷漠,直视前方,不曾看过她一眼。
“司慕!”余笙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想叫停他。然而,车子越跑越快,消失了影子。
他是骗她的!
绝望、心痛奔涌而来,她不肯放弃地拼命去追,下坡时一下子栽了出去,滚出好远!
膝盖重重砸在石头上,石头的尖角划过皮肉,划出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她再也爬不起来,只能僵硬地伸着手对着车子离去的方向反复低喃,“司慕,求求你。”
宅里的佣人都出来了,却没有一个人来扶她,从大家冷漠的眼眸里能看出对她的仇恨。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竟然让先生去看一个野种,亏她想得出来。”
“像她这种没脸没皮的女人,有什么想不出来的?当初咱们先生多在乎她啊,她却在先生重伤等她输血时弃他而去,还把先生的奶奶害成了植物人,简直罪该万死!”
“先生疗伤的时候,她还买通医生给先生注射毒药,害得先生差点就救不过来了。”
佣人们的议论声一字不落地进入余笙耳朵里,这些,也是顾司慕罗列给她的罪名。
可事实是,她没有干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离开他也并非自愿。
回来的这两个月里,她无数次想解释给他听,但每次他都会捂紧她的嘴巴不让她出声。
他说,一听到她的声音就犯恶心。
余笙失魂落迫地回了医院。
阿言坐在床上,小小的脸蛋苍白苍白的,精神明显不济,手里挤捏着一个小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