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小的不知。”
杨靖萱突然插口:“你都说是番奴了,焉能不知?”她只要一想起方才在高墙内的所见所闻,那些女子凄惨的哭泣声就仿佛在耳边响起,直听得她双目血红。袁捕头抬眼看了看提举大人,浑身直打哆嗦,咽了口唾沫道:
“小的倒是听说干沟村有人在私卖番奴,具体情况,小的...小的也知之甚少。”
杨靖萱哼道:“干沟村距离县城不过二十里,黑市贩子如此明目张胆,私建城墙,买卖兵器、奴隶、马匹,兑换官银,形同在官府眼皮底下作案,一个衙门捕头不去将那些黑市贩子抓捕归案,要么庸碌无为,要么就是与黑市有利益瓜葛!”
袁捕头噗通跪地,大喊冤枉:“提举大人明鉴,小的确实知晓黑市的存在,可小的跟他们没有任何利益关系啊!”
“是吗?”杨靖萱眉毛一挑:“既无利益纠葛,为何不将其涤荡清除?”
袁捕头急忙回道:“那黑市经营已十数年之久,小的昔日初入衙门,曾向时任知县钱大人提起过此事,可钱大人对此讳莫如深,直言无须理会,以免惹祸上身,之后几任知县皆是如此。不瞒两位大人,直到前两月,我才从代理知县口中得知,黑市不止存于归乡这个地界,而是遍布各州各路,这些黑市的背后的势力强大,其中的利益关系错综复杂,据说还牵扯到陪都和京都的朝廷大员,小的就是有心拿人,也没那胆子得罪他们背后的势力啊。”
杨靖萱听得大骇,国家建立方才不过四十年,朝中和地方大员竟腐败至如此地步?她不由自主地朝登徒子看去,只见他一脸淡然,哪像个朝廷官员该有的样子。
不过也不能轻信这小吏的一面之词,杨靖萱目中闪过一丝厉色,咬牙道:“你说的代理知县是哪位大人?”
“程清源,江陵人士,寇大人到任前,他被调去丽县任职了。”袁捕头回道。皮阳上前将他扶起:“听你这么一说,确实不能全怪你,责在主官——程大人有没有跟你说起过,具体都有哪些大员牵扯进来了?”杨靖萱也定定地盯着袁捕头,等他回答。
袁捕头先是一谢,拿袖子擦了擦汗才回道:“程大人任代理知县前,只是一个八品小吏,想来所知甚少,即便他知道有哪些位大人牵涉其中,也断不会说与小人知晓。”
皮阳点点头,这话不假。他顿了顿,突然问道:“寇大人知不知道黑市的存在?”
袁捕头摇摇头:“寇大人刚到任不久,尚有许多紧急公事需要处理,下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