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靖萱带着小姑娘催马跟了上去,亦步亦趋地紧随登徒子,三人一路无话,默默前行,耳边只有潺潺流水叮咚作响。
越往里走,山势越发险峻,两旁的树木也愈发高大,偶尔还能听见树间几声知了的鸣叫,雄蝉在交配后就会死去,雌蝉大多也完成了交配,因此秋后的蝉叫声更像是哀鸣。
“你们知道这些知了在叫什么吗?”皮阳突然开口道。
二女被他这没来由的问题问得一愣,互相看了一眼,皆都有些莫名其妙,杨瑶轻哼一声:
“无智之物,纯粹为了鸣叫而鸣,还能有何含义不成?”
皮阳轻笑一声道:“世间万物,无不有灵,其言其行,皆有目的,就拿着知了来说,公蝉鸣叫是为了引诱母禅来交配,而且它们生来的使命便是如此。”
“呸!”小姑娘听他口无遮拦,轻啐一口,小脸已是通,杨靖萱却是面带微笑,不言不语。
皮阳嘿嘿一笑,继续道:“在我们南方,这知了的叫声,其实还有另一重意思。”
小姑娘恐他又说些不要脸的话儿,恨了他一眼,却是不敢再开口相问,倒是杨靖萱轻笑一声问道:“何意?”
皮阳道:“知了的叫声有些类似以前的荆湖官话,玉米结果之初,一只知了便会高声鸣唱:‘胡子胡子挂起,胡子胡子挂起’,另一只回答:‘知了,知了,知了,唔.....’
二女听完面面相觑,空气一时间冷了下来,气氛异常尴尬。皮阳回头瞧了一眼,虎着脸道:“怎么,不好笑吗?”
“当然不好笑!”杨瑶瞪眼道:“知了鸣叫就是玉米挂须的意思了?照你这么说,公鸡打鸣还是在叫哥哥呢!”
“难道不是么?”皮阳瞪圆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我一直以为公鸡是在叫哥哥呢。”
杨瑶气笑了:“你这人恁地没学问,公鸡于卯初时分啼鸣,意在提醒人们天亮了。”
皮阳眉毛一挑:“那我就不明白了,公鸡能提醒人们起床,知了怎么就不能提醒人们玉米挂须了呢?”
这一句话就把小姑娘噎住了,她支吾了半晌,突然怒道:“简直就是强词夺理,这二者之间怎可相提并论?”
得,万不可跟女人讲道理,看来古代亦是如此。皮阳哼了一声,转身继续赶路,小姑娘皱着鼻子冲他后背一吐舌头,也哼了一声。
瞧了一眼自家婢女,又看了看前方满是怨气的背影,想起这一路行来,他二人无时不刻的在斗气,杨靖萱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