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并不是农忙的时节,不过村里的人还是照例去田地里。
麦子已经收完了,村子里照例是种上玉米等作物。这东西原本大周是没有的,不过后来西域诸国进献贡品时,也送上了玉米的种子,于是大周各地也开始种植上。
玉米成熟的比较快,一般夏天播种完后秋天就能收获。
农家的日子平淡,田间遇见了,也仅仅是打个招呼就各自忙各自的。固北村算是京畿地区,各地官员都有御史盯着,苛捐杂税是万万不敢收的,遇见一些年纪大的也不敢蛮横,生怕被御史挑着刺。
倪福龙已经五十多岁了,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
倪福龙蹲在地里,他家里的地并不多,仅仅种些青菜卖给县城里的大户,卖的银钱虽然不多,但好在二儿子争气,在县城里讨了一个典史的官,平日里有了俸禄,也会接济老爹一些。
倪福龙准备年末就备些钱,去县城里给二儿子说门亲。典史虽然未入流,但县令之下,除了县丞和主簿就是典史最大了,大小也算是在衙门里当差的,找个好点的闺女也是应该的。
不过倪福龙想起大儿子,他又叹了口气。
人家都说大儿子是家里的顶梁柱,可到了他家却偏偏反过来了。大儿子从小就顽皮,倪福龙眼光高,知道读书才有出路,就咬牙让两个儿子都进了私塾。
谁知道倪老大读了几天书,就开始天天溜走了。倪福龙也知道他儿子的性格,就让他去放牛了。家里有一个出息的就行,大不了倪老大跟他种地也行。
可谁知道,倪老大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有了点钱,就偷偷跑去县城里的青楼和赌馆。为这事,倪福龙没少生气上火。
可生气归生气,自己儿子还是要管一管的。倪福龙打了儿子几顿,现在老实了一些,种地也会帮忙,不过一有闲工夫就跑去县城里瞎转悠,倒是让他废尽了心思。
“听说这小子和县城里那帮泼皮混在一起,唉,也不知道谁家闺女能看上他。”
倪福龙从怀里取出一口酒灌进肚子里,悠悠长叹,索性不再去想。
倪老大岁数也不小了,可还是住在租屋里。倪福龙清晨开门,却没瞧见人。心头纳罕不已,不过看被褥整齐,就知道这小子夜里根本就没在屋子里,恐怕又跑去县城里厮混了。
正准备爬起来继续干活,倪福龙忽然发觉,有人在看着他。
他抬起头,四周张望。
他前面是一片悬崖峭壁,身后则是一片荒林。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