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了她,就算萧千琴找到叔父,也免不了被再次抛弃的命运。
男孩瞥了一眼萧千琴,继续说:“在我看来,卢州估计也守不住的。敌人明显是有备而来,临州是上州,足有万人大军,尚且拦不住。卢州一个散州,估计也就一二千人,能拦住一个时辰已经是万幸了。”
地面上的地图,被男孩用树枝划出很多条路线。男孩忽然将树枝向上划去,落在江南北面,无数条路线最终汇聚在一点。
“这里是神都,也就是国都。到了那里,就一定安全了!我们要向北走。”
萧千琴眼里依旧迷茫,神都对于她来说,太遥远了。这种只属于传说中的城池,遥不可及。
男孩将地面上杂乱的地图踩去,开口道:“他们已经走远了,现在无论如何也追不上去。按照常理,敌军会去追击他们。运气好的话,我们可以向北绕过他们。”
外面依旧是瓢泼大雨,男孩忽然听见了什么,他匆忙跑到山洞边,低声倾听。
他跑回来,一把牵起萧千琴的手,说:“敌军铁骑过来了,他们应该是斥候,后面肯定还有大军。趁他们还没有搜到这里,我们快走!”
萧千琴被男孩拽起来,走了几步却无力的摔倒,男孩这才注意到,萧千琴的脚上被一块锋利的石头给刺穿。
“抱住了!”男孩当机立断,将萧千琴背起来,顺手拿起放在山洞旁的铁叉。
雨声喧嚣。
男孩背着萧千琴在山涧的泥泞当中,深一脚浅一脚快跑,时而快步急行,时而蹲下四处观察,小小的身躯爆发出强大的耐力。
萧千琴的背上披着一件蓑衣——其实只是用简单的茅草所构建成的外衣,还是有雨从茅草衣里渗了下来。
她感觉到男孩沉闷的喘息声,尚且稚嫩的后背却给了萧千琴安心的依靠。她不由的又抱紧几分。四周高高的围墙从身边划过,不少地方都是断壁残垣,大雨笼罩下,是一座朦胧的山野道观。
道观依山而建,身后则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悬崖。
男孩背着萧千琴闯进一座破旧的屋子里,屋子一边的房梁已经倒塌,雨从里面捎下来,击打在神像之上。
有了容身之地,但两人都没有高兴太久。在这无尽的荒野里,即便是有大雨,两人的目标还是太明显了。身后战马的嘶鸣声,显示着北荒铁骑已经追到这里。
那些铁骑顺着残破的山路,冲道观奔来。
男孩站在屋子门外,瞥了一眼依旧拽着他衣角的萧千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