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华府,何晏端着一盏五仁粥,小心翼翼地来到后院。
已是三九严冬了,襄阳接连下了好几场雪,寻常人家都足不出户,在家中猫冬,华文轩已经将自己关在华府中近一个月了,只是每日定打不饶地在后院中冥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何晏转过门廊,得见华文轩立在后院,他肩头上的雪,已经渐渐积攒起薄薄的一层,显然,他已经站了许久了。
何晏将手上的粥放在门廊旁的案子上,缓缓来到华文轩身旁,轻声唤道:“已经快一个月了,你还要自责到什么时候?每日在这里打熬身子,除了警醒自己,你可曾想过别的?”
华文轩抬起头,望着从天而降的雪花,长叹了一声,“曾经我有两处自傲,一个,是我有一群意气相投的兄弟,一个是我身负的异术,我自诩凭此两样可以纵横天下,如今看来,我也是痴人说梦!”
华文轩轻轻地挪动了一下快要冻僵的双腿,“我以为有异术傍身,便是再大的难关,我也可以应对!但是当我看到兴霸兄在城墙之上被许褚拎着脖子提起来时,我竟然束手无策!当我带领荆州将士步入圈套,面临围攻的时候,我却只想到要去找军师寻求帮助,这异术除了可以护我自己,又有何用?何况,如今这黑石竟可夺我力量,日后曹军阵前皆备此物,我与凡夫夫子又有何区别?”
何晏看着华文轩,轻轻地为他掸去肩上的积雪,“若你是为此困扰,在平叔看来,便是多虑了!诚然,文轩之前的遭遇若无那异术傍身,恐怕远远走不到今日这般田地,但是平日里听文轩讲述你口中的历史,那些名垂青史之人又有几个如你一般,能够呼雷引电?诸葛孔明么?你看他如今有这本事么?”
华文轩不禁一笑,“可能我的出现占了他的位置吧!”
何晏拉着华文轩来到门廊下,端起那盏五仁粥,轻轻地吹拂着,“你这自从宛城回来,茶饭不思,油盐不进,连我与月英姐姐都极少能伴在左右,你为何这般自私,你的身子可不是你华文轩一人的,他还是你那帮兄弟的主公,是荆州百姓信赖的荆州牧,是我与月英姐姐的夫君,若论甘将军之死,你所亏欠的,只有乔妹妹一人而已!”
华文轩默默地从何晏手中接过粥,皱紧了眉,“小乔,还好么?”
“甘将军与小乔姑娘虽未婚配,却是有情已久,小乔姑娘为甘将军守完灵,便与文姬夫人去山中隐居了,一同临摹字画刻字制版,不问世事了!”何晏抖了抖衣袖,为华文轩系紧外衣。
华文轩轻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