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继承丞相衣钵,想必汉帝也并不会妄加干涉,”何晏语气中虽然满是对汉朝皇帝的不敬,手却向许都方向拱了拱,华文轩忍不住心中暗道:这何晏十五六岁年纪,举手投足竟是如此落落大方,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曹操大样也能学个不错。
华文轩此刻心中满是不甘,好不容易穿越一次,最向往也是三国里最牛的曹操居然直接就隔屁了,真是永失吾爱啊!
贾诩拈着自己的芭蕉胡,微微点了点头,脸色却依然凝重,“现如今,子桓公子乃是嫡长子,继统曹氏乃是正理!”
何晏正点头称是,贾诩话锋一转,“但!孟德以宗族为拱卫,鏖战沙场数十年,麾下功勋无数,皆是子桓公子叔伯辈份;朝中几多智谋之士,都是名门望族,颍川荀彧、弘农杨彪、河内司马防,背后宗族势力遍布朝野;河北袁绍新灭幽州公孙瓒,坐拥四州之地,携带甲之士数十万,淮南袁术虽已强弩之末,但仍割据一方随时威胁京畿,更兼江南孙氏渐已羽翼丰满,弹指就会北上青徐,便是广陵陈元龙,恃才骄纵,麾下丹阳兵数万若联合泰山群盗便可割据东方,其余如荆州刘表、西凉马氏之流,必趁孟德新丧围而攻之,如是这般,子桓公子何以应对呢?”
一席话洋洋洒洒,说的席上的何晏和华文轩冷汗浃背。
“还不说曹丕虽是嫡长子,坊间传闻孟德更钟情其弟子建公子,此番暴毙又未指明所继,”贾诩冷哼了一声,“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
华文轩心中已是凉了大半,这贾诩早已看透了曹操死后曹氏的内忧外患,眼光更是超越了他不知多少,这样的情形下,想要他劝张绣归降谈何容易?
厅上一时间变得鸦雀无声,只听得驿馆外的一声声马嘶磨蹄之响。
贾诩直勾勾地盯着华文轩,眼神甚为坚毅。他们这一行所为何事,贾诩早已猜出个大概了,无外乎拉拢纳降或议和维稳而已,曹氏经此大劫,必是大伤元气才迈得过这个坎,只不过曹氏帐下名士众多,为何会遣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前来通使?
华文轩端起桌上的茶盏,小口品着,脑袋里却思来想去寻找着可能的一线机会,额上的细汗让何晏骤然紧张起来,若是在这里就没法说服贾诩,那此行可以说就再无任何意义了。
华文轩轻轻地拭了一下嘴角,脸上故作轻松的露出了一丝微笑,
“果然是日后官拜太尉的文和公啊!天下大势在你口中可谓是分析的无可挑剔!只不过!”华文轩学着贾诩方才一般,话锋急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