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说道:“此事江州城里人尽皆知,道长难道不知?”
小道士答道:“所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一面之辞,贫道是不敢尽信的。”
“长老请放心,贫道是云游道士,与江州城中的道士并便半分瓜葛。过问此事,不过心中好奇而已。”
老和尚深深地看着小道士,小道士坦然以对。
一会儿后,老和尚垂下双目:“道长眼神清澈如水,却又沉凝如山,道心定然坚固单纯。贫僧相信道长。”
说着,他叹道:“此事真相如何,江州城中百姓无人肯信。到最后愿意相信的,却是一个道人。哎,可笑啊!”
叹完后,老和尚闭上眼,缓缓说道:
“白龙寺是江南古刹,承三百年声名,香火极是鼎盛!方丈师兄更是辩才无碍,讲经说法,头头是道,所以在江州城中极得敬重。当时的江州知府王府台更是敬他如佛,但有所请,无有不允!”
“当时佛法在江州大兴,僧人也是地位崇高,人人敬仰。寺里收入极多,僧众生活也大好,一切都极好!”
“哎,也正是因为一切都大好,所以安逸之下,白龙寺里,渐兴骄奢之风!”
“这一切转变,其实早有端倪。当年寺中公选方丈,有两人有资格,一人是方丈师兄,一人便是老衲。老衲一心向佛,与人为善,佛法最是精深。而方丈师兄能言善辩,且最善交际,长于经营。最后,寺里公选了方丈师兄,选老衲的人,少之又少。”
“自师兄当选方丈后,白龙寺在他的带领之下,果然越来越兴旺。可与此同时,寺中的风气却也渐渐转变,再不像是个佛寺。老衲见之心急,为此事与方丈多番争执,却应者寥寥。老衲心灰意冷之下,就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再不过问他事。这样一晃十几年。直到那一天,一切东窗事发!”
说到这,老和尚痛心疾首:“盖子揭开后,老衲才知道,我白龙寺竟已堕落至此!先师三百年积累下来的声名,便那样,毁于一旦!”
“那一晚,老衲抱着先师的灵牌,跪在佛祖面前,哭得一宿!”
小道士长叹一声:“这么说,顾云仙长说的都是真的?”
老和尚大声说道:“那人说的,绝大多数都是真的。但在关键的地方,却是掺了假的。他用心狠毒,不止是要置我白龙寺于死地,他是要置全江州所有的僧人于死地!”
小道士皱眉:“此话怎讲?”
老和尚恨声说道:“他用了卑鄙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