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有所欲,心便不静。
直到天黑,小道士才回到祥云观。李老道告诉他,这事连国公爷都惊动了,他携夫人前来,看到门口贴的告示后,叹了句“真是个妙人”,就大笑而去。
第二天一大早,秋萩就来访。
装模作样地先上了柱香,再装模作样地问了声二老爷来了没,得到没来的答复后,秋萩就不好再装下去,于是仔细地盯着三清道尊的神像,似是在数那神像上有多少根胡须。
小道士自然不会让佳人失望,于是说道:“昨天闹得满府沸沸扬扬,可说实话,贫道刚来重庆,对这月老会的事还真不清楚。秋萩姑娘可以为贫道讲解下吗?”
秋萩自然应允,跟在小道士的身后,向观外走去。在经过厢房时,秋萩忍不住地一嘟小嘴,朝小道士的背影丢了个白眼。
出了李老道和小道童的视线之外,小道士就停住脚步,笑眯眯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打开盒盖,里面正是那枚金球。
秋萩欢呼一声,接过看了一会儿后,问:“仙长,你真得不打开看看吗?”
小道士摇了摇头:“时候未到。”
“哦,那要到什么时候?”
“找到我的‘梦中柔儿’的时候。如果贫道预料中的那个她,真的就是‘梦中柔儿’,那贫道会当着她的面,打开这枚金球。再告诉她,贫道和她的姻缘是命中注定。这份姻缘受上天庇护,谁也夺不走,谁也抢不去!”
听得这番话,秋萩的脸色阴晴不定,显然内心正极力挣扎。
小道士心中紧张,紧张的一颗心就在嗓子口那“澎澎”乱跳。他的手藏于袖中,死力地握紧,而脸上,却依旧云淡风轻。似乎刚刚自己说的那番话,只是随口说出,绝无半点别的意思。
犹豫了好一会儿后,秋萩终于一咬牙,飞快地说道:“小娘子的情况其实很不好!”
“她昏迷了三个月零十天,好不容易苏醒了,却,却又得了失心病。”
“什么!”小道士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情不自禁地抓住秋萩的手,急急地问道:“失心病?这,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抓疼我了!”秋萩吃疼,叫道。
小道士急忙松手,连连道歉。秋萩警觉地往四周一瞧,见没人注意后,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娘子自苏醒后就一直,一直痴痴呆呆的。虽然表面上看着正常,但说话、行为就跟小孩似的。并且,小娘子连国公爷和夫人都认不出来。以前所有的事,她全部都忘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