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那模样,女道士又好气又好笑。可气过笑过之后,她忽然觉得,这样没意思,真没意思。
自己一心一意地想和他在一起,只觉得有他陪在身边,自己真真是,开心极了,也幸福极了。可他却怎么都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那自己勉强他,有用吗?有意思吗?
什么都没意思!
一时之间,女道士只觉得意兴阑珊,她幽幽地一声长叹:“好了,我不哭了,不生你气了。”
小道士大喜:“真的?”
“真的。那件事也到此为止,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提起。”
小道士狂喜:“真的?”
“嗯,真的。你走吧,我在这呆一会儿。”
女道士抱着膝盖坐下,呆呆地望着大江发呆。整个人看起来似一下子失去了灵魂,化成了一尊忧伤的雕塑,小道士就算再不通情事,也知道,自己实在不能在此时真个离开。
他陪着女道士坐下。可任凭他使劲浑身解数,女道士都不言不动。半个时辰后,小道士终坚持不住,狼狈而逃。
等他的脚步声消失了,一直呆坐不动的女道士,忽然,泪如雨下!
第二天,守真子一行人告辞,回利州去。
离别时的气氛,极是古怪。天一子一众人,甚至包括守真子在内,个个都一脸怪异地看着小道士和女道士,还有意无意地为他俩创造独处的机会。
可哪怕是独处时,女道士的神情都是淡淡的,看小道士的眼神,真个地视若无物。
所以,小道士觉得很难受、很憋屈。
也很委屈:我去,我招谁惹谁了我,真是莫名其妙!
于是分别之后,心里极不痛快地小道士,生平第一次进了一家酒馆,叫了一壶酒。
三杯“玉楼春”下肚,小道士眼前浮现出了一幅画面:
九阴山,明月下,青松旁,两个道士盘膝而坐,相对,很无聊。
小道士无聊地打了个呵欠:“师父啊,你都活了四十好几,怎么就没想过给我找个师娘?”
老道人无聊地打了个更长的呵欠:“徒儿啊,为师告诉你,女人是这天地间最麻烦的东西。为师懒,怕的就是麻烦。所以对女人这种东西,为师向来就是敬而远之,有多远就跑多远。”
想起这段往事,小道士举起酒杯,往地下倒了一杯酒,喃喃说道:“师父啊,你老人家说得是对的,女人果然很麻烦,超级麻烦,无敌麻烦,超级无敌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