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答道:“我师父说过,他一身本事,单只论捉鬼之术的话,我学了个十成十。只是因为年轻尚轻,历练不够,所以只有他七分的火候。”
醉道人眼睛一瞪:“七分火候,那不是跟我都差不多。你这人好生自大,真真是……”他忍了又忍,才没有骂出声来。
小道士解释道:“我是至阳之命,又是至阳之体,天生最适合修炼雷法,所以修炼比常人是要快上许多。”
醉道人大惊:“至阳之命,至阳之体?”
他一把抓起小道士的手,凝神运功后,一股热流如蛇般从他掌心,自小道士的劳宫穴中钻入,由手厥阴心包经往丹田处侵去。
本能地,小道士体内苦修十几年的道家内力,和平日里采集的雷电之气迎了上去,醉道人的手一震,当即脱开。
他惊道:“果真练得是正宗的五雷天心正法,果真是内力深厚、雷气浑厚,兄弟年纪轻轻的,厉害,厉害啊!比你师父当年这个年纪,那是要强多了。”
他心中快意,又连灌了几大口酒。没两下,竟发现酒葫芦已经空了。于是那张脸立马垮了下来,苦得都似要滴出水。
没了酒喝,醉道人就和小道士聊起天来。
这个晚上,小道士说了很多。
说起师父的懒,那是懒到极致。自他四岁后,就将小半的家务丢给他。自他七岁后,就再没沾染过半点家务,并且还一贯挑剔的很。饭煮糊了,没焦的饭自己吃,焦了的饭丢给他吃,也不管他那时才几岁。有一年大热天,他闹脾气不去洗衣服。被逼得狠了,过去一看,才三天时间,那堆起来的脏衣服比他的人还要高。那味道,啧啧,那一次他真得差一点自杀。
说起师父的严,那是每天都布置有功课。若是完不成,呵呵,不准吃不准喝,功课还得照做,家务活还得照干。直到看到他实在坚持不了了,才会好心地赏给,一碗水!前几年说要保持他的元阳之身,那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关注。只要觉得他动了欲念,根本不听他解释,小腿粗的棍子当头就砸了过来。
说起师父的好,哎,那个懒到极致,懒得都不肯娶妻的男人,竟然收养了他这么一个天大的麻烦,还一直照顾到七岁。撵着他去捉鬼,嘴上说得硬气,绝对不会出手,死了便死了。可实际上,整夜整夜地躲在附近,唯恐他出一丝一毫的意外。
两个男人就这么说了大半晚。说到可笑处,大笑;说到可悲处,大悲;说到可怜处,大哭。
第二天,过堂后又去上殿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