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我千方百计巴结来的文物贩子,他看上去精神很差,往日抹得发亮的头发全都粘搭在脑壳上,左边的脸颊像是被猴子挠过一样,斜着挂了好几条血痕。
下了三轮车,提下来一只漆黑的皮箱,他也快速的左右瞧了几眼,见没有人,撒腿就跑了过来,跟着我闪身进了村部。
“李先生,点解雷几个月都唔问我,系乜意思,生意总归生意,雷的硬物,都点样咯!”
他操着满口不伦不类的普通话问我,听着像是责备我几个月不联系他,催我交任务了,不过眼下正是严打时期,他跟鬼一样突然找上我,这让我内心十分惊悚不安,探头望了一眼门外,急忙将门半掩住,瞪了他一眼说道。
“现在满县城严打,你他娘的这个时候来干啥,老子就是有货都不能给你,快走吧,别让人发现了,将咱们一锅端了!”
我没有给他好脸色,张口就下了逐客令,不成想他却跟我耍起了无奈,提着黑色的皮箱,走到椅子旁边坐下,瞅着我摸出雪茄来说道。
“李先森,揾到雷,我几森苦,雷睇哈,脸都系伤!”
他片过脸让我看,我粗略的瞥了一眼,他脸上的抓痕明显是被女人刺挠的,这分明是睡了婆娘发生了纠纷,跟找我有毛线关系?
“得了吧你,三天没女人就腿脚发软的,关我什么事,我可警告你,现在形势过于严峻,咱们要是这会儿动作,那就是往枪口上撞!”
“呜呜……”
我才说完,村部外头就想起了呜呜的警报声,他吓得窜起来,左顾右盼,脑门上大汗如雨,而我也被吓得不轻,惊恐得将门打开一道缝隙,偷偷的向外瞄了几眼。
弯弯曲曲的公路驰骋着两俩警用摩托车,车尾灯闪烁不定,发出一阵又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我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警车会停在村部门口。
奇怪的是,摩托车在大樟树下咯吱一声拐弯,掉头往回跑,这让我甚是疑惑,心想着非常时期,他们难道是来巡逻的?
我猜想不错,摩托车呜呜的声音渐渐消失了,那个香港来的大老板这才咔嚓一声坐下来,弄得破旧的椅子咯嘣作响,瞅着我,他满是不解的说道。
“李先森,我都唔知雷乜意思,差佬来做咩,系雷反水?”
“别他娘的叽叽歪歪的,都跟你说了形势不好,你想死,老子还想多活几年,没什么事就快走,别不知道好歹!”
我转身瞪了他一眼,走到桌子旁边,将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