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秋。”
段三娘远远就看见了站在千层台阶下面的劲秋,他的身影和他父亲年轻时一模一样。劲秋闻声转身看见母亲正牵着庆儿的手往回走,庆儿蹦蹦跳跳的样子惹人疼爱,他想起自己原来也是这样无忧无虑的活着,至于忧虑是何时找上门的,他已经记不起来了。庆儿张开双手向劲秋跑了过去,劲秋顺势将她抱举起来,庆儿天真的笑着,那笑声似乎已经填满了劲秋内心三十多年的遗憾与空洞。
“妈,你们干什么去了?”
“我去接她回来。”
“不是雷震已经安排人接送庆儿了吗?”
“我只让他们把庆儿送到山脚下,每天我都会下山去接她。”
劲秋微微一笑,不再言语,或许母亲正在在庆儿的身上对劲秋做出某种潜移默化的补偿。不论如何,劲秋的心正在一点一点被庆儿的笑容治愈着。无碍于年龄,无碍于时间,更无碍于血缘,只因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劲秋抱着庆儿和母亲回到家中,母亲准备去做饭,劲秋说道。
“妈,您等一会再忙,我有事想问您。”
“什么事不能等到吃完饭再说啊?庆儿下午还要上学呢。”
闻听此言,劲秋什么都不说了,他为母亲在厨房打下手。劲秋边洗菜便问道。
“我小时候,您也这样忙活吗?”
“这不是废话么,要不是我忙活你早就饿死了。”
劲秋微微一笑。
“那当时为什么不让我帮忙啊?”
段三娘长叹一声,说道。
“当时你爸撇下咱们走了,你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我知道你心里其实什么都知道。那时我害怕你心里不舒服,索性就放任你爱干嘛就干嘛,可谁知你最后竟然跑到外面自己生活去了,真是有什么爹就有什么儿子。”
劲秋心中的苦痛可以被庆儿治愈,那母亲心中的伤痕又该由谁来抚平?母亲接着说道。
“虽说是什么高云堂的掌管人,但每天还不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转,也没啥不一样的。但你爹就是过不去这道坎,非说他是男人,脸面过不去,这老爷们的脸面就那么重要?”
劲秋将洗好的菜放在菜板上,然后接过母亲手中刚刚摘好的菜,将它们也放在清水盆中涮洗起来,菜渐渐干净了,水渐渐浑了。
“妈,以后有我陪着你呢。”
“你?我可指望不上,有庆儿陪着我就行了。”
劲秋从盆中捞出洗好的菜,放在菜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