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你们难道对我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你们的心难道是铁做的吗?”
这么多年,一心依赖仰慕的父母,心里最大的依靠,竟然只是一心盼望着能从她的身体里挖走那颗跳跃的心脏。
“我也是人啊!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路边的小猫小狗,不是没有感觉的物体,你们怎么能这么随意地要我的命?”
“叶瑾萱,我对你难道还不够好吗?你为什么一定要我死?”
就算是她抢走了司空泽,因为她是妹妹,因为她从小就身体不好,患有严重的心脏疾病,所以尽管自己心里难过,但还是没有说什么。
她甚至还曾经自我安慰:男人可以再找,但妹妹只有一个。
可是现在想来,这是多么地讽刺、多么地可笑啊!
自己又是多么地愚蠢啊!
如果她叶瑾萱真的有把自己当成姐姐,又怎么可能会一声不吭地抢走自己的男友?
“司空泽,就算你移情别恋,我也没有怪过你,可你为什么要这么绝情?连一点活路都不给我!”
“是,我是孤儿,我是有一颗健康的心脏,可是难道就因为这样,我就该什么都让着她叶瑾萱?”
“难道就因为这样,我不但要忍受自己的男友把另一个女人当成宝,把自己当成根草?”
“难道就因为这样,我就要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心脏贡献出来?”
“叶敬良!顾佩玲!叶瑾萱!司空泽!你们好狠的心!”
孤零零,只有一个人的世界里,是那么地寂静,静得令人害怕,令人恐惧。
孤独,害怕,仇恨,无望,像黑洞一般,一点一点地嗜咬着她的灵魂。
生不如死地煎熬了六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连想投抬转世都不行,连在痛彻心扉时想哭一声,想流一滴眼泪都做不到。
这段没有任何色彩的灰色日子,现在想起来都会让她的心脏缩紧,揪心地痛。
不愿再想起,但它就像扎了根一般,深埋在她的脑海深处,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提醒着她。
这些年,她每天除了观察住进那间房的病人,跟着他们一起看电视,一起上网看新闻等以外,就是在脑海中一遍一遍地梳理以前的事,以及回忆那天发生的那一幕。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违心地告诉自己。
她还是一个人,一个拥有意识的人,而不是什么被诅咒了的孤魂野鬼。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