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相熟之女子忽而之间改名换姓又再装不识己,若非前番早早习惯,已足令人惊叹。
这番难辨真假之辞更是使得云涯儿陷于混乱,愿信镜月,却又不愿信其所言为实,矛盾思绪环绕心头不知怎消。
只万没想到这己绕来几圈也未寻得他人之处,自遇这貂蝉以后,竟始陆陆续续有人近前,已由不得云涯儿不愿思此麻烦之事。
庆幸之是,所来之人并无敌意,反倒近前便作询问为何二人驻留于此。攀谈之下,乃知此处原为函谷关内,前阵贼徒暴乱袭击村落,才致一片焦土。其众则为附近官兵,得令前来搜捕残党,并于沿途安抚受难之民。
本自白波又再举事以来,时有匪起,遇得如此倒也不怎稀奇。难以置信是,此刻不止镜月,虽那官兵避讳天子陨殁不敢提及,但仍点名如今时日,掐之算来,离己抵达洛阳之时正好一载。
若说官兵有意为难,兴许还可当其与镜月串通一气蒙骗于己。可其众因公务繁忙知晓这边无事以后竟托辞离去,全无相助之意不说,似也不愿再多停留,仿佛忌惮何事一般。
如此之状,云涯儿越发难懂,但一时之间又难寻得他人以作确认,只得权且当真,先行离此是非之地。
领那貂蝉往西行去一路,总算见得未被火烧之竟,观之印象确实与那先前相似。而后张望再三辨认方位又行一路,途中所经果为通往洛阳各处,不得不作承认自己当真莫明其妙来至那函谷关外,但仍不愿相信已过一载。
磕磕绊绊颠颠倒倒,一边抗拒眼前之实,一边仍领貂蝉往西,终又来至洛阳城郊。而于此处再未见得各方私兵,道路两旁除那杂草丛生以外并无他物。至此,即便极不情愿,也不得不作震撼。
这私兵不比百姓,四处流窜不仅扰民安生,各地州县自也忌惮其人喧宾夺主,岂会任其来去自如。若仅一方也罢,可此处屯聚之众多且杂乱,绝非同进同退之辈,半日之内一齐撤去,实不可能。
思至此处,云涯儿终肯松些思绪,想来大概误了几日,索性懒再揪心,安然随那“貂蝉”入了城中。
更意外是,城门守卫见得云涯儿全不理会,更未把那长棍放在眼中,亦无先前麻烦。又再驻足街道之上,近处房屋远处楼台皆为初来模样,倒是两侧行人摆设确实已有不同。种种观之,云涯儿除仍嘴硬以外,实已默认。
然而这般轻巧再至,途中未遇半点艰险,反令云涯儿尴尬不已,也不知是就此假意辞别,还是直言本意将貂蝉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