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盘算完那对敌之法,又再规划脱逃路线,迟迟未能抓住时机抵抗,却已先见得那数十官兵追赶前来,彻底断了再逃之念。
能见官兵,不见杜远,想也知道结果如何,而当此众之面,哪有半分把握可逃,除感叹自己命途多舛以外,实在不知还能有何对策。
其众汇合倒是不忙商讨再寻杜远,反闲谈起些无关痛痒之话来,使得云涯儿更是不甘竟会栽于此众之手。
待官兵说完杜远如何狡诈,才肯透露有关为何前来捉拿杜远之事。东拼西凑一番,终可勉强总结,原是杜远潜伏此村已有几日,行迹可疑,而被村中之人发现前来告发。
且不说杜远此等身手之人竟会如此大意被村人发现,如何说来此也实非大事,充其不过乃为疑罪,既无人受害,也未人赃并获,却前来如此之多官兵,实在难以理解。
此还尚可以那县尉重视民风来圆,然想此村中人即便当面相见也未必会言语半句,竟会主动前往接发杜远,除叹其防范之心极强以外,实也不知如何评价。
闲聊一阵,话题又落云涯儿头上,听之当即心头一紧,自全无闲心再思那琐事。果然其人也不知晓长官为何如此兴师动众,但为领赏,决心拿云涯儿顶替,全不出意料。
如此拙计看似精明,乃因仰仗县尉未曾见过杜远以及犯人皆不承认犯事之优。
但细细思来,杜远尚未行事,那县尉便已迫不及待,凭空捉回一贼又有何用?显然乃为杜远而来,多半还早已知晓底细。纵皆糊涂,也总有一幕后指使,到时穿帮,可有此些之人好看。
不过此皆后话,怎的来说,当前事态对己终归不利,万一县尉性情乖戾,得知受骗,一怒之下拿己开刀也未说不准。若真如此,自己哪还有那看其笑话余地。
进不能进,退也难退,权衡一番,思来此众终归是为领赏,想必自也不会奋力相敌,似乎逃走胜算更要大些。纵然失败,受些皮肉之苦,最终下场也与不作抵抗无异,忽而贼心大起,欲奋力一博。
还未行动,只听短促笛声传来,差点未将云涯儿吓出魂来。思来自己明明早已离开长沙,怎还能听见此声?不禁怀疑莫非不止杜远一人跟踪于己。
但此回空有笛声,并无箭矢,虽将众人注意引去,却也并无大用。不过片刻,其声即止,确实未再发生何事。
而得笛声提醒,此些官兵已不再闲聊,纷纷围绕云涯儿摆好阵形,使得脱逃希望又再渺茫几分。未有万全把握,云涯儿也只得就此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