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郡长沙真是贫瘠,若是襄阳只怕早已途经几村。
不过只身在外,自然身不由己,实际也无可好叹,反倒必须多作准备,而不能再以往来襄阳汝南经验行事。
不知又行多久,眼看日已近落,以为又得露宿野外之时,总算远远望见前方似有一村。且观其屋错落连绵,除无土墙以外,其之规模倒似一城。未想如此贫瘠之处还有这等大村,倒也不难猜得必然常遭盗匪光顾。
为防有何闪失,云涯儿此回并不急于入村,而寻一矮树掩藏,远远望之。不知是因天色渐晚,还是何故,街道当中往来行人似乎还未有先前所住小村多。不过各人步伐悠闲,可猜村中并无大事,借宿应不成问题。
随即晃晃悠悠入得村中,村人见得云涯儿视如无物,该往何处仍往何处,就连望也不望一眼,与先前那村比之起来,不止冷漠一点。
不过话说回来,这等乡民其实才为云涯儿印象当中百姓之貌,倒也不足为奇。奇怪之是,即便云涯儿上前询问,其人也仍无视,仿佛既听不见也看不见般。
莫非自己又遇怪事,使得他人不能感知?携此疑惑,正欲再作试探一番,无意拦住一人去路,却是发现那人绕道而行,分明能见得己。
知此,云涯儿更觉诧异,再而细细观察一番,发现村中行人不仅不理会云涯儿,互相遭遇似也并无言语,显然其人本就如此,而非忌惮村外之人。
随后转念一想,怪便怪吧,只要不加害于己,实也并无深究必要。可为难之是,无人理会于己,这借住沐浴之事亦难有着落,总不能强逼村人让出一屋罢?
焦虑之余,又思兴许有钱物相赠,其人态度会有所转变也未说不准。随即挨家敲门,欲多用些钱以换落脚之处。
哪想敲过几屋,竟无一户人家开门相迎,哪里还有议价之机。而立屋外分明又能听得屋内声响,绝非无人之屋。
想己流落数载,也算自认见得各色百姓,警惕至此全不与外人来往之人虽也有耳闻,但绝未料到竟会有一村之人皆是如此。
想必纵然村中有那一二热情之人,此村如此之大,亦如大海捞针,只怕寻得之时,天己将明。还不如权当未能寻得村镇,找一可避寒风之处露宿。
摸索一番,发现一巷仅有两肩之宽,但内里无风,确实比街道当中暖和些许。虽窄了些,但也勉强可卧其中,将毯布铺好倒也舒坦。
只是此刻尚早,就此歇息自难入梦,记下地点便又于街上闲逛,寻思兴许能碰得愿做收留人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