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数十里可寻得几户人家,但并非为村。而其人言说此时,面色慌张,不敢多作透露,想也可知那处艰险,不宜前往。
于云涯儿而言,好不容易辗转至此,一路之上也并未遇见村镇,若是就此折返先前那村,自是全不甘心。以身犯险又绝不敢为,只想既然东南不能去之,不如前往西去一探,实在不行也只得冒得寒冷依溪擦身了。
未想这望西南未行多远,便是一片竹林,左右皆望不到边,想来绕道前行必又会耽搁不少功夫,只得就此携以忐忑穿行其中。
幸而此竹林不比树林,其叶稀疏,并不能遮挡日光,行走其间倒与行于大道当中并无差别,颇为敞亮,林中之物亦一览无余。
行之一阵,遇得一道缓坡,立之其上,朝下望去与身后之景大抵相同,只是右侧之处稳稳立有一间竹屋。
观得如此,心中不由暗自欣喜,思此应为哪位隐居于此之高士所搭,想必应可借得炊具烧水洗身。正欲欢快奔上前去,忽而转念记起自己此刻身份,又怎能当于他人之面沐浴?
想至此处,思得不仅无法在此借用炊具,即便能寻人家,也会暴露女子之身。顿时万念俱灰,全无再寻人家之想,只得改思潜入无人之村再作打算。遂即权当未有见过那屋,而仍沿小道前行。
哪知先前那与守卫争吵之人此刻也已连走带跑追将过来。不过擦肩而过之时,其连望也未望云涯儿一眼,口中直嚷“不让我过,我偏要过,从那山道翻过,你又能奈我何?”便匆匆推开那竹屋之门而入。
听得其言,云涯儿大受启发,忆起自己往日长途跋涉之时,也未少择那险道避开关隘。怎此回当了几月兵丁,变成楚阙之貌,反木讷许多,非要走那大道,甚至还为无法通行而苦恼,实不应当。
盘算之间不过片刻功夫,那屋中之人已扛一竹竿出来,虽仍无视云涯儿,但因那竹竿甚长,转向之时险些甩至云涯儿头上。
慌忙躲闪之际未能忍住心中不快,而无意叫骂出声。此骂被那人听得,当即止步,转过身来,大声辩道:“你这小厮怎如此无礼!当街辱骂于我,莫非想要我来教训一番?”
明是其人有错在先,自己不过失口之言,本还有心赔礼。可观其如此嚣张,身形也非极为健硕,随之想来自己近来遭受诸多委屈,心中本来也有不满,此刻无论如何也不甘让这村夫再欺头上。
于是想未多想,立呛声回去,“明明是你走路未长眼睛,险些将那竹竿击中于我,骂你又能如何?”这口快虽逞,自也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