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杜远所想,索性将之撇至脑后,复思正事。
重新缕来,才是发现自己方才只顾摆脱杜远,倒将正事忘了。而己随杜远归来,本就乃为寻楚阙,可若己先前猜测为真,似乎全无再寻必要。但又不知如何与之交谈,说是寻得,却又如从未寻得一般,颇为矛盾。
更为要紧之是,依照自己当初打算,乃为寻得楚阙之后再往西河劝说镜月,可若就此前往,又怎说服?绕来绕去,反更难办。
呆立沉思之余,忽而听得村中似有金器敲打之声,无意望去,竟是两伙人正刀兵相争。以衣着来看,那人数较少一方,似为杜远之众,而强攻一方,则为裴元绍众。看那几人斗得你死我活,多半可以猜得乃为赵锦又令其众杀上门来。
而人群之中未能望得赵锦尚可理解,毕竟其武力有限,自是坐镇后方。但一番观来,就连杜远身影也不在其中,便有些匪夷所思了。按昨日赵锦之言,其仅对杜远怨念极深,放着杜远不围,反将杜远随从步步紧逼,未免说不过去。
不过转念一想,是死是活也为二人恩怨,况且村中已无自己部下,又何必淌这浑水,还是趁早离去为好。随即尽力掩藏,偷偷摸摸望北挪去。
折腾几番,好不容易摸得一林,身后已不能再望得村中,以为终可歇息片刻,却听林中似有一男一女正作交谈。
“……未想教主小小年纪便已有如此远虑,可惜生得女子之身,日后前程难有进展。你那亲爹亦太过骄横,若能将你带于身边,即便不能称王称帝,也可雄踞一方,受……”
“住口!我父岂是你等小贼可枉自议论?若非你与我有那共同目的,今日你命早已休矣,莫要得寸进尺!”
“哼,那还多谢张小教主不杀之恩了,小的不甚惶恐!”
“从你那狗嘴当中说出此话实在令人作呕,还是毒妇听来更为顺口,以免污了这教主威名。”
“是,毒妇教主!”
至此,那女声厉声斥责一番,二人便再无声来,惊得云涯儿以为被人发现,慌忙寻至一树前蹲下。揣摩一番,那男声无论口气音色皆应为杜远无误。但那女声似被何物阻挡一般,并非真声,难从音色之上分辨,然从其口吻与所言内容当中,倒又可猜出几分。
只是实在难以置信,莫非赵锦真已坏至骨里,轻易承诺全不作数?可照杜远所言,其似已坐至教主之位,又何必装作纯良来欺于己?自己应已无甚宝物秘密可被其骗去才是……
不知是否这般思绪太过集中,眼前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