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黄巾遮面,仅凭仰看,连眼也不能观得,更难辨其貌,只知此人感觉亲切,绝非杜远。还未等云涯儿会意,那人已俯下身来取走手中药瓶,立又飞身遁去,再无动静。
不知又过几时,手脚终能行动,赶忙立起身来,发现非但左手已空,右掌竟也无一物,再而细看,其上水滴之纹,已成五处,望之逐渐消散,中间绿点却大之些许,已有半筷之宽。待到异感全消,虽有疑惑,但思此事见惯,也无甚好惊,趁早离去才是当务之急。而后望去四周,广阔无垠之处仅有正中一屋,才知原又己来至那奇怪之处。随即想来己已许久未添新纹,自也许久未来此处,也不知那老翁过得如何,既不得脱,不如再去拜访一二倒,遂大步朝屋迈入。
推门之前,只觉老翁此刻应不是正读书卷便为品茶,若能再见其惊讶,自也颇为有趣,竟生期待。哪知跃入眼前之人,非但未有读书品茶,竟还为一妇人,而其正裁布量线,全神贯注,一副全然不知云涯儿入内之貌。再细观之,此妇衣着朴素,却气质不凡,举手投足皆极优雅,但因长发遮面,并不能观得其颜。
起先以为此妇过于专注才未察觉己入,但经云涯儿尴尬致歉,其却仍未作回应,才觉蹊跷。遂又胆大往前迈出几步,再相询问,终未得应,顿猜莫非此妇不能听得声响?于是又伸手至其面前摆动,此番应是应了,说来一句“此料粗糙,还是留于自己罢!”然其所言,却又似非与己相说。更出人意料之是,其声清细,虽比自己印象当中沉稳许多,更添几分温柔,但其音色确实为己相识之人。
惊讶之余,云涯儿终不禁抬手伸掌诧异问出“你是……”尽管心中早有八分思量,不过想来此人年龄不对,遂仍不敢断定。随即那妇放下手中之物,以袖拭额,撩去脸侧之发,真朝这边望来。只见其眉似柳叶、眼若珠玉,朱唇轻启点缀于那精致鼻下,却未露齿,恰到好处,朦胧当中又有几分娇羞,此面五官,如何观来也确实为楚阙无误。但又有一处仍难以置信,那便是此妇之貌更似二十四五,比之自己印象当中多了几分沉稳,而少了半分稚嫩,像却并非楚阙。
比之此些,更令云涯儿震惊之是,此妇双目有神绝未失明,但面对于己却如视无物,全不理会,而自行歇坐席上。这番百思不得其解,欲再问之,只听身后杜远之声传来,立转头望去,便见杜远立于身后正呼己名,只觉其来不是时候太过烦人,便不作理会,又将头转回。然而此刻却是发现妇人早已无踪影,更为诡异之是,自己分明寸步未离,这番怎又置身郊外,而望左右皆无一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