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之急,还是安抚赵锦要紧。
细想起来,不知是否因方才被赵锦强灌些酒,才如此口不择言,若再多留,只怕又会失言。便举掌答之,“此事好办,往日遇得你前,我亦每日皆住野外,早已习惯。如今有那马车遮风挡雨,已好许多,是否有那屋住,更是无妨。况且此村不甚安全,一来要保你周全,二来自也要护马车,而将马车停于此屋门外,我歇其中,倒正可两全。你自无需多虑。”说罢即起身告辞,欲出门去。
见得匆忙,赵锦这番却未再阻拦,而是轻喊一句“那夫君、蔡郎自当多加小心,假使真有贼来,也莫太过拼命,能脱身之时,当且先退。若因奴家而令蔡郎遇险,我心只会更加难安。”随即走上前来,轻抚云涯儿额上伤处,温柔视之,此回倒是未再弄疼。
听完其言,云涯儿只一知半解,但离去心切,遂随口答应一声,而立出门拴马,卧至车内,借着酒劲,片刻便已入得梦乡。
待到翌日醒来,发现赵锦正坐身旁轻抚己头,表情颇为安详。只是望得其却仍衣衫不整,再望己身,似也未多整齐,立即吓得惊坐起身,惶恐望之。难不成昨夜所说之言,赵锦一句未听,仍一意孤行,而又令己铸成大错?但如此之事,实难开口相问,更不敢信自己竟两番犯得同样之错。如此说来,自己倒真是那登徒浪子,当初怎还好意思指责郭嘉。
那边见得如此反应,脸顿阴沉,“你这呆子,一夜梦来,便又打回原形,亏我还欲向你托付终身!我这身上,不过因夜间难眠,辗转反侧而弄乱罢了。今日早起,还未梳妆,自也未整,你那身上不也因梦中乱抓而乱作一团?”随即轻点云涯儿之鼻,笑道:“我既答应于你,又怎会食言,只怕到时是你先食言负我!”
此话虽为说笑,却令云涯儿实在笑之不出,甚至不禁猜想赵锦是否已料得己想,而故意暗示。
不过赵锦只是浅笑几声,未再多提,而将一旁竹简拿起握于手中摇晃,再而叹之,“我虽妇人,不曾读得,却也知书珍贵,昨日又因我而令此书损毁。然我不懂诗文,不会拼之,只是照那图案排好,也不知排对与否,你且看看,若是不对,我再拆开重穿。”说罢,便将书简摊开递来。
说来此事若非赵锦相提,己还差点忘了,未想此女真是对己极为上心。只是观那书简之上字句晦涩难懂,并不能读出其意。加之因己也不曾记得书上内容,实不好妄说是赵锦穿错,只得强行解释,并夸其天资聪颖。
然赵锦听之,面上虽有笑容,却似一眼看出云涯儿言不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