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气愤终归气愤,人却不能不寻,继而又再绕之一圈,不知不觉绕回村口。这番望得车外书简散落一地,才是惊觉那些村汉原已趁己追去之时,又将车内之物尽皆搬走。而马车仍在,想来必是本欲连马车一同牵走,不过不知口令而不得马从才就此作罢。惊愕中计之余,忽是想起最为重要之物在那车下,于是立即佯装拾书蹲下看之,幸而车下之袋并未打开,这才稍作放心。
随后将书简一一拾起,拾至最后一本,不知是否因方才受了冲撞而挣断装订之线,散落一地。一时之间自也难有闲心处理此事,只好匆忙拾起堆于车中,便又牵马去寻。
走之几步,思来已有半晌未有听得赵锦之声,便猜多半已被贼人堵住口嘴而出声不得,此刻自应藏于村中屋内。然此村之屋虽不甚多,但也有门闭,若无村人相助,又如何入得。
只好企盼村中仍有善心之人,而沿途逢人相问。问了几个,皆不能告知,而再遇一人,却是发现那人神色慌张,似有心虚,随即疑虑骤生,而立抓其领,举拳喝道:“快将方才女子交出!否则莫要等我杀尽村中之人,才能自行寻得!”
那人听得此话,更是惊恐万分,摆手晃头,“壮士饶命!此事绝非我等所为,你纵是真将我等杀了,也交不出何女子来矣!还请壮士稍作息怒,而再听我一言。”
但云涯儿并无放其之意,仍是怒目相视,催其快言,其自也不敢再多讨饶,继续说道:“近来几年收成皆为不好,村中各人过活亦是每况愈下,即便农忙之时也常颗粒无收。故而村中闲人围聚一处,商议另谋生路,思来想去,皆未寻得他法。而有一日,一外乡之人前来借住,不巧与村中闲人起了争执,因急于赶路,便匆匆赔了些钱财而去。闲人尝得甜头,告知乡人,各人渐渐皆始留心讹诈访客。久而久之,变本加厉,便成了今日这般拦路打劫之事,专欺外乡路过之人。”
说至此处,那人又再讨扰几句,“此亦实非我等之愿,但我等良民,又怎敢与之作对?只得隐忍至今,敢怒而不敢言。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还请壮士去找那村霸算账便可,千万莫要错杀了我等好人!”
虽其所言并不足信,不过套出此话显已足以,况且己又非真要屠戮此村,量其愿坦白已是难得,继而松开其领,厉声喝道:“那你倒说,那村霸如今所在何处?”
“实、实不相瞒,那村霸因恐人复来寻仇,每每劫了财物皆会躲于附近山中一阵,待到风头过去,才敢回村再思劫掠。而其藏身之处极为隐蔽,在下实也不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