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尚懂令马自行之法,一边小心提防,一边蹲下身去唤马走脱。本以为只消紧张片刻,待走远些许即可摆脱,却是未曾想得不过行之几步,那马便长啸一声止住脚步,无论云涯儿如何再唤也不愿继续前行。疑惑之余,云涯儿只得抽闲往马下撇去一眼,只见数枚略带火星之竹正落马前,此物与先前拦路抢劫之匪所用极为相似。虽说料得其必来追,却是不想竟如此迅速,且还早已抢至前头。
但即便如此,追来之人亦仍迟迟不肯现身,令云涯儿空有担忧,却无处宣泄。思量再三,这车顶之上,四方毫无阻拦,非但己之一举一动尽皆暴露,更是无处抵挡。方才之那箭还算侥幸,若是再有箭来,即使能躲,只怕凭此细小之处,也难伸展步伐,稍不留神,便会跌落车下,万一又再崴伤腿脚,只怕插翅也再难逃。相较而言,车下虽也未好之哪去,但好歹足以将这拖累先困于车中,免受误伤。
这般想来,空侯只会令事态更为严峻,倒不如变通一二,放手博之,而后再思是走是战,弃车留车。因而一边继续张望,一边与蔡全轻声说道:“你且先……”本欲令其自下车去,但又思来,其只手上有缚,万一就此逃去,岂不更是添乱?为免又于如此无意之事浪费功夫,云涯儿只得将其手上之缚挂于车角凸出装饰之上,令其自行抓稳,以免车马晃动将其甩落。继而懒再管其,趁无箭再来之时,自行翻下车去。
想来马已歇息多时,应当不再惊恐,随之牵起缰绳,试唤两声,结果马虽愿动,但仍谨慎,只稍稍缓行,不敢大肆迈步。不过如此总要好过那坐以待毙,若尚得前行,便有走脱之机。
又走几步,尽管云涯儿亦已料得这般决计难以轻易离去,却未想到这于四面八方围来阻拦之人,竟皆黄衣黄杉,比那当年黄巾之时还要规整。且每两刀手之间便有一弓手举弓拉弦,稍作分神,那箭便会直射而来。这般更令云涯儿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一手卧绳,一手按剑防备。
随后,众人围至大概还有两车之距时停下步伐,列阵相拒,且各人神态动作皆极相识,一时也难看出何人领头。稍作静候,正前一人立于原地喊道:“速速将我主公交出,尚可饶你不死,若是不从,休怪我等不讲情面!”其言语气并不强烈,似乎并不发自本心。
说到主公,加之要己交出,料想也只有那车顶之上拖累了。然而疑惑之是,此些黄巾极为面生,自己并不记得曾与此些之人有所来往,莫非真是那占用己身之人所招?但未免进展过快,即使其有如此能耐,此些之人又怎愿跟随不过相识几日便被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