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其滔滔不绝言说半天,云涯儿已是一头雾水,也不知其言是为答应,还是否定,更是不知此刻该如何回应。思量之下,只好又再斥道:“我书读甚少,不懂你这虚言,但你凭何肯定我为女子?我一堂堂……男儿,被你这般说来,还有何颜面?你不愿答应也罢,为何又行污蔑!”
“男子,男子!”郭嘉听之,又再举掌作怪,“少主确实为那男子,是小人糊涂,胡言乱语了!还请少主莫要怪罪!”连连叩拜。
见得此番,云涯儿顿觉不对,莫非其又欲插科打诨,将那最为重要之事敷衍过去?这般定不能再中其圈套,非逼其答不可,继而嗔目怒言,“此事作罢!你且先答复于我,愿否答应!否则立从此出,休要再让我见得!”将剑抽出,指于门外。
好歹总算令那郭嘉又收敛了怪相,正色望来,“既然少主如此想知,那小人自也理应告知,与其揣测,倒不如早些揭晓。”随之侧行三步,不敢相看,“若小人未有猜错,少主定是欲令小人日后莫再与少主相见,且是担忧小人纠缠不清,而乱了少主心绪。小人亦知此事不可强求,也绝非强人所难之人,实早已断了与少主结为伉俪那等非分之想,如今只求能与少主成那莫逆之交罢了。”
“只可惜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如此之想,即便小人不惧讥议,又怎能强求少主亦不惧?如今看来,自也只能答应少主之令,出这荀府之后便行同陌路了。”说罢就此侧身行礼,直往门去。
遭其答复如此干脆,云涯儿心中反而更疑,想其诡计多端,纠缠多时,岂会轻易罢休?然感其心,却又真似肺腑,一时之间,也是难辨真假,不禁在其推门之前将其喊住,“且慢!你说之言,可是当真?”
“千真万确,绝无虚言!况且此事若非二人相愿,即便小人再作纠缠,自也行之不通,又何必令少主为难?不如还以少主安宁,也算小人能为少主所作最后之事。”郭嘉答时未有转身,并不能观得其颜,却隐约感觉其声似有颤抖,似也情真意切。
如其所言,思来倒也确实如此,即便自己往后失了楚阙控制,楚阙若真要拒这郭嘉,也是不费吹灰之力,何须己出面。而己之担忧,面上是为楚阙,实则极为自私。所谓为令楚阙往后免遭其伤,却先行阻断楚阙与其来往,此无异本末倒置,全无半点是为楚阙着想。且纵使郭嘉如何相伤,也是己铸错在先,才会酿成此悲,要怪也只能怪己,连那世俗无情也不可怪之,怎能牵扯至郭嘉身上?
再退一万步讲,郭嘉此人,若是为友,远胜于己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