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若车夫未劝,自也不加提防就此歇住,然经此一说,不免疑其用意,哪里还敢入内。于是假意关切向那车夫问道:“我若于车中歇息,你又怎办?”
“承蒙主人关心,小人自在外歇坐守候即可。”车夫并未察觉云涯儿之意,见其相问,则又行礼解释,“往日追随少主之时,小人向来人不离车,早已习惯倚柱而歇,如今正热,夜间好过,主人无须担忧小人。”
听罢,云涯儿顿时大惊不已,心想那郭嘉竟如此对待下仆,不由暗骂几句,而将那算计之事抛至脑后,大叹一声“这可怎行!”随即沉思片刻,又再说道:“想你一路行来着实辛苦,而我赶路心切,未能顾及于你,实不应当。然我此去紧急,亦不能平白耽搁一日,不如你于车内歇住一晚,待明日复了精神,再驱车前往许县可好?”如此所思其实也非全是体恤车夫,亦有欲早日抵达许县之私,料其应当欣然接受才是。
不想那车夫一听竟忽然跪倒在地,叩首大呼:“此实使不得!小人不过郭家下仆一名,又岂敢于主人车中歇住?往日亦不曾听闻有此先例,若是被少主知晓,只恐又行责怪!”惊恐之态,不逊先前欲驱赶其时。
说来这郭家倒是规矩颇多,完全不将那下仆当做人看,处处设限不说,即便离了管辖仍有忌惮,实为可恨。更为气人之事,乃是竟还非只郭嘉一人,整个郭家皆未有先例。想之如此,云涯儿已是愤懑空前,恨不得将那郭嘉上下教训个遍。奈何不过想想罢了,真要行起却又无那壮胆,只得搀起车夫,又以好言劝说,“此事只有你我知晓,若皆不言说,那郭嘉又怎会知?莫要惊慌,安心歇息便是。”
可惜云涯儿所想仍是太过简单,这久受欺压之人,又岂能说不忌惮便不忌惮。何况在车夫看来,云涯儿亦是主,怎会包庇于其而欺瞒郭嘉?万一是为取乐而戏弄于其,只怕真是难保差事。因而又再央求云涯儿莫再为难,并谎称长久未有如此歇息反倒难以入眠,倚柱而歇才更舒坦。
想此车夫嘴上虽再三言说惧怕之情,但从其几番恳求来看,其所惧之人,实乃郭家上下。对己反倒再三僭越,无论好言歹言,皆以是否遭受郭嘉处罚而拒,如此之主,当之也是甚为憋屈。
不禁想来那郭嘉真是极擅算计,安插此车夫于己身边,无论是否受其之命,己亦必会与其再见,哪怕只为好生将车夫遣回。车夫为其家中下仆,拿捏掐准车夫心性自也不难,但不过与己匆匆见之两面,便能断定己必不忍弃那车夫于不顾,眼光不可畏不毒辣。而若说此番是其无心之为,从未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