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之中,云涯儿以手抚鼻,摸得尚且还在,而又摆头朝两侧观去,仍旧望不得一物。ξ菠↓萝↓小ξ说仿佛已于这无边黑暗之中下落了许久,始终不能着地,比之往日去见那老翁之时所费功夫,还要更久。
不禁心中感叹,方才明是见得那刀已贴到鼻上,这番仍旧完好无损,大概是因自己早已不在人世了吧?想来虽并未作恶多端,却也害得许多人英年早逝、痛苦终生,这般也算罪有应得。就是不知会落到第几层去,细细数来,如此罪孽,即便是第十八层,倒也不为过。
随之右掌愈发炽热,云涯儿终不能安心等候落地,还是忍不住将右掌移至眼前。本以为应是看之不见,然而手上纹路却现于掌心,呈那十字之形,如今不止细节不一,竟还发出各色亮光,尤以其中蓝色那枚最为耀眼。
而后光亮骤消,取而代之是那突然浮现眼前楚阙化作猛虎之颜,心生胆怯,慌忙以臂遮面,却是只觉右手已撞至何物。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案腿,而自己则正躺地上,是一屋内。大惊之余,云涯儿猛地站起身来,朝屋内环顾,未有见得人影。便又推门出去,朝身侧开阔之处大喊一声,并未如其所愿听得远方回来虎啸,遂猜想虎兄大概已经离去。
止了兴奋,云涯儿返回屋中仔细探查,果然又觉相熟,尤其是那堆砌一起足有半人高之书简。随即抱以好奇拿起最高一卷打开,果然其中所记只是普通诗经,全无玄机,而后又败兴将之放回,再望屋内。内里只有案、柜,未有灶具,壁上也是朴实无华、毫无点缀,分明与前阵恢复醒来之时那屋别无二致。
随后立即检查手脚、宝甲护符,又以手捏鼻、耳,就差寻来一镜以眼辨别,反复确认,确实是已,并未变作他人。如此便是更加难以置信,此屋所在应是沔阳,离那冀州少说也有千百里,怎是说到就能到之?前番醒来入林好歹还在附近,这番即便是被人救起也绝不可能送得如此之远。
混乱之中,云涯儿慌忙步出屋外,于四周张望,不寻山水道路,只望哪处有那农人。然莫说农人,方圆几里,并未有田,那如此小屋又有何意义?更是惊觉那农人果然并非寻常之人,此处也非寻常之地。转而双手合十连拜几遭,小心关上屋门,边拜边退。
退之好远,屋已极小,才是想来既然已到沔阳,就此返回襄阳不问世事倒也不错,正好既能避开赵慈之军,也不用途经那麻烦之汝南,省去不少烦恼。随之比照太阳方位,大致确认了南北,朝己以为之襄阳方向行去。走之不久,还真遇得一河,顿时心中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