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之中,又再回首查看敌情,发现除了火光声响之外,并不能确认来人方位。料想对方也是望得不见自己,只不过全凭声响追踪,于是心生一计,决心冒险赌它一赌。继而抓紧缰绳,努力将腿收回踩至马背,幸是马速不快,也少有颠簸,尝试几番终能蹲于马背之上。随后看准时机,望得路旁一树正好,立即脱手缰绳猛拍马臀,纵身跃去,紧紧抓住树枝荡于树后,止了声息。后方之人果然追马而去,并未往这边寻来。
这边见来人远走,云涯儿刚刚想要喘之口气,却是听得身旁一声鼻息紧携那清细之声传来,“未想你这狗贼倒是极善临机应变,这般也不能令你万劫不复!”随之树叶作响,再无声息。不由又再惊起一声冷汗,未想自己身侧之人,又再千方百计真欲置己于死地。不过总算有惊无险,确认了那人仍在身边,倒也心安。
待到周围动静全无,云涯儿翻下树来,仔细检查周围,期盼能够看得那日思夜想之身影。只是树影重重,尚不能分辨每棵有何不同,又怎能知晓哪棵之后藏有故人。遂而长叹一声,哪知未能换来答复,倒是又再听得那绵长虎啸。其声蜿婉,欠缺威严,却是平添了些许忧思,与云涯儿此刻心境交相辉映。未曾想得能与自己共鸣者,竟是一虎,加之前番两次相救,云涯儿已是对此虎渐有好感。
这般下来,虽说未能如愿以偿,倒也颇为满足,却是忽略了为何仍能听得虎啸。而后心情得以平复,思路稍又清晰一些,因是顾虑林间夜长梦多,不敢再睡。故而就此徒步反身绕往西侧,以免黑山军士折返回来,与其撞之正着。
话说,经方才动静之后,山下之军此刻倒仍平静,火光位置未有改变,也止了鼓声,似乎先前营中并未闹出如何动静,只不过引来一队追兵而已。想来自己也走了许久,加之早已不慌,便又生倦意,再而攀一树上。此回为防又再遭陷害,云涯儿于树上刻下黑山标记,以便被围之时不再惊慌失措,随即安然睡下。
翌日,日已东升,云涯儿只觉眼前晃眼,欲翻一身,差点跌落树去,立即惊得困意全无,及时抱住树枝,才是只落下半个身子,艰难往回爬去。结果树枝未能经受住其这般折腾,骤然断裂,连同云涯儿一同落下。幸是先前正因担忧如此,而未攀太高,加之双腿近地,不甚危险,不过还是手中紧紧攥着那枝摔得个人仰马翻。
躺于地上望于那枝,不得不感慨也是难为于其,明明如此之细,还要遭受这般摧残。只怪其未有好命,遇得之人不是如楚阙那般身轻如燕,而是自己这般手脚笨拙。旋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