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涯儿也不知自己多久未被人如此教训,这般听来有如芒刺在背,既不敢表露不满,也不知该如何令其停下。菠≧萝≧小说直到又有人来,义母这才收了话语,站立一旁,待人问完而去,便又重头开始。这般持续一阵,云涯儿已是几近怀疑人生,大概终是等来义母说累,却又要求随其归去。
一时之间,云涯儿惊恐不已,心想这在自己屋外便已是喋喋不休,若是随其归去,那还了得?可任凭如何推脱,义母也是见招拆招,几个回合下来,云涯儿早已词穷理尽,眼看便要被其带走。好巧不巧,却是望得部下前来通知有人拜访,正于村口等候,据说还是有那重要之事相告。便是趁机以不便令人来此为由,要亲自前往会见,义母只得又再叮嘱几句,才放云涯儿离去。
方才因为庆幸终于走脱,也未警觉,只管往村口去。而这走之一阵,心中却是越发疑虑,从部下口中知晓,那人分明是为找楚阙而来,并非要见云涯儿本人,否则也不能以此搪塞义母。可据云涯儿所知,楚阙所识之人,自己皆是认识,也未见谁与楚阙往来密切。况且楚阙早已解散了其部乡勇,就连龚都也被遣回汝南,又会有何事要办。
疑惑之间,不知不觉已来至村外,得见等候之人,确实并不认识。而那人却是一见楚阙便是单膝跪下,直呼少主,听此称呼,云涯儿心中已是明白八分。可上次见时,那书生还是被楚阙赶走,如今怎又死皮赖脸,派人前来。毕竟云涯儿并非真是楚阙,心中虽有怀疑,却也想一明究竟,自然不会像楚阙那般不分青红皂白便将人赶去,而允其禀报。
那使者见得云涯儿如此平和,先是一怔,缓和以后又加紧言说。原来,自韩暨离去之后,虽说乡勇已被朝廷征去,然而总有不愿臣服之人,偷偷辞去,又要入山为匪。正好遇得书生欲东山再起,一阵游说,又聚一起。只那书生为人如何,人尽皆知,昔日乡勇之人越发不愿屈居其下,生了嫌隙。众人自也不愿重新组建之乡勇又再解散,争论几日,便有人提出请回楚阙重新领导众人。商讨之下,竟得全数支持,于是便派此人特来相请。至于为何知晓楚阙归来,其实此人亦不知楚阙曾几次离开,不过误打误撞而已。
此事说来似也非大事,不过云涯儿刚是将那黑山之众安抚,余悸仍存,犹怕乡勇发展壮大,被恶人利用。虽说于己无甚交情,毕竟也是楚阙旧识,往日不知,便也作罢,如今知了,又怎能坐视不理。况且若是楚阙仍醒,定是当仁不让,还不如自己替其将此事解决更为妥当,免又空惹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