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故意相助一番,以表明态度让杜远宽心,以免日后受其加害。杜远反而嫌云涯儿拖累,随意询问了几句关键之处,便叫他前去看望张角,莫遭人生疑。随后杜远遁走帐外,伺机而动。
不过听闻张角遇难,云涯儿倒也紧张不已,倘若张角真因此殒命,毕竟死者为大,到底是从其生言,还是留其清誉,亦难以抉择。而楚阙之事反而要轻许多,毕竟张角说过其伤是名医可治。
于是云涯儿一边心中祈求张角无恙,一边朝大帐赶去,还未入账,便听见张梁在内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哥”,终是猜到张角气数已尽,只得停在原地,替其默哀。
如此重大之事,自然有人相劝于张梁秘不发丧,待攻取天下之时,再为其厚葬。张梁大骂其人,说自己怎能当那不孝不义之人,长兄如父,定要风光大葬,并下令将那进言之人问斩。
此举不但震慑众人,更是云涯儿为之胆寒。此人不过以大局为重而忠言相劝便遭此祸,自己若是故意毁张角声誉,万一被张梁查出,岂有好死。便于心中默念张角不要怪罪自己,并非自己愿意食言,只是性命要紧。
半夜杜远寻书未果回来,潜入云涯儿帐中,向其抱怨那张梁整夜守在帐中,毫无动手机会。云涯儿只得劝其说道:“这几日应当皆有人守孝,难以潜入,只能等葬礼之后,再作打算。”此言本只是拖延之辞,因云涯儿见张角已死,再留无意,早已做好准备,等张角葬礼结束,便偷偷溜走,前去走访名医。
但偏偏入了杜远耳朵之内,倒如金玉良言一般。细思一番,自己与那张角非亲非故,又与军中之人皆不相熟,即便突然走失,也难被发现。而发丧之时,众人必定皆外出远送,此时正是大好时机。于是杜远眉飞色舞,一掌拍于云涯儿肩上,称其果然不计前嫌,日后必不相负。
哪知张梁嘴上说得那般冠冕堂皇,结果一早便找了一处宝地,草草将张角棺木埋了,许多方将甚至不知此事。就连一直在帐外伺机潜入的杜远都未能找至空隙,张梁便住进了大帐之内,执掌张角旧部。
得此消息,云涯儿深感不妙,起初以为这张梁也是重情重义之人,没想到竟连自己之言亦能反悔。自己若再呆于此处,必然性命不保,刚想收拾行装,便得到张梁传唤。
而自己与张梁只见过数面,此刻又无战事,如此紧急传唤,想必是察觉自己要走,或是查明自己身份,准备铲除。云涯儿心中慌乱不已,不知该走还是该见。然而一出帐门,便被守卫架住,押往大帐,哪还有其选择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