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云涯儿刚独自一人渡过澧水歇了一晚,心中便已对自己的一时冲动后悔起来。一来,楚阙未必能有渡河之法追上自己;二来,自己于韩暨那里学会的一些简略的野外生存技巧,能不能支撑自己前往颖川,也是未知。而自己只能辨认出南北西东,并不识得附近村县,想要寻找波才所在,哪是易事。只是事已至此,也不能就此折返回去,云涯儿还是硬着头皮一边小心摸索,一边继续北上。
行至一空旷之处,发现前方似有一群人正在休息,云涯儿不敢轻举妄动,正欲藏匿回去,却被那放哨之人一眼望见,慌忙逃窜。可云涯儿毕竟是双腿奔走,万没料到对方竟然有骑马之人,那一举超上前去,将云涯儿拦下,向云涯儿喝道:“你为何要逃?”
这人提问也是稀奇,一群不明之人挡在前方,自己又被发现,不逃才怪。不过云涯儿心中所想却不能告与那人,只得回答:“呃~我玩耍至此,看前方有大群陌生之人,有些怕生,便想回家,走的急了,并非是逃。”然后装出一副紧张怕生的样子,企图蒙混过关。
可那人听了,却是仰头一笑,“那你可算是来错地方了,既然发现我等,便不可再自行离去了!”说完,一把跳下马来,将云涯儿擒住。
经历多了,只要对方不杀自己,云涯儿倒是不那么怕,也不挣扎,只是嘴上求饶:“大哥,您行行好,就放了我呗,我什么都没看到吧,您是从哪里过来的?”那人却不听他胡说,还是与随后追来之人将他给绑了回去。
然后云涯儿便被层层押见,来到一副大哥模样的人物跟前。这伙流寇虽然比一般的盗匪要训练有素,却不似正规军那样有明显等级划分,都以兄弟相称,像是有意隐瞒。互相打完招呼,那大哥才向云涯儿发话,“看你这副模样,莫不是逃兵?”
也不知自己哪里像是那行伍之人,居然会被认作逃兵。不过仔细思来,自己的确是一路逃跑,那黄巾军虽不算什么正规军队,却说自己像是逃兵,也是极为中肯。不过在黄巾军中对这逃兵之事早有耳闻,即便真是也断不能承认。万一这群是追查逃兵之人,那就真的再也没法回家了。于是云涯儿张嘴否认得极为坚定,并坚持说自己只是普通百姓,因贪玩才偷跑至此。
本以为这般回答,那大哥定不会满意,可他却放生大笑,对周围之人说道:“这厮怕不是第一次做逃兵,也算与我等有缘,不知诸位意下如何。”随后便听到这群人开始为是否要杀云涯儿议论起来。
这下云涯儿真的慌了,即便自己说谎,也不该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