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着说:“妈,我累了,咱们能回去说吗。”
我知道这里还是中阴之境,又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
妈妈点点头,爱怜的抚了抚我的头发,一个人站起来走向内室。我正要跟过去,她摆摆手,轻轻说去医院接我,我们回家!
下一刻我出了定,缓缓睁开眼睛,还坐在解铃家的客厅里,旁边是皮南山。屋里点着灯,光线柔和。
我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你去了整整一夜。”皮南山说。他来到窗边,嘱咐我先闭眼。我刚闭上,他拉开了窗帘,外面的晨光顿时透窗而进,照在眼皮上,亮亮的,暖暖的。
我缓了片刻,睁开眼睛。
皮南山什么也没问,只是敲敲桌子:“你稍等片刻,我出去买点早餐。”
他扶着我站起来,然后出了门。我坐在椅子上,头还有点晕,想着入中阴之境的点点滴滴,救出妈妈的全过程,现在回忆起来,像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种种滋味,种种情绪,涌上心头,又不知如何描绘,千万言语只换来一声叹息。
皮南山把早餐买来,饼子油条热豆浆,我们两个谁也没说话,拿来就吃,从始至终他什么都没问。
整个客厅就听我们两个吭哧吭哧吃东西的声音。
吃完之后,皮南山舒服地坐在椅子上,摸着自己的肚子,闭着眼舒舒服服感慨了一声,“阳光真好,生活真好。”
我站起来,把桌上的碗筷垃圾收拾收拾,“皮爷,我撤了。”
“撤吧,做你自己的事去吧。”皮南山满足地说:“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我猛地一震,看着他。皮南山竟然发出轻轻的鼾声,舒舒服服地睡了过去。
我往外走,正要开门出去,听到他嘟囔了一声:记得把门带上。
我打了个车直奔中心医院,到病房的时候,听到里面有说话声。我推门而进,妈妈已经醒了,病床摇起来,她半靠在枕头上,脸色苍白,很虚弱的样子,旁边有医生和护士问询,查看着仪器。
“妈。”我叫了一声,眼泪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所有人都回头看我,妈妈想说什么,却虚弱地说不出来,一语未出,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医生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小伙子,恭喜你,你妈妈躺了两年,今天奇迹般的苏醒了。真是奇迹!”
我捂着嘴,哭得泣不成声。
医生让我不要刺激病人的情绪,现在还很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