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接到一个电话,是皮南山打来的,让我马上到解铃家。我问什么事情,他不耐烦地说,你来了就知道了。
我简单洗漱准备出门,掂量掂量装着紫金霜的瓷瓶,实在不放心就这么放在家里,不如随身揣着踏实。正要出门电话又响了,接起来听居然是李扬打来的。
李扬是李大民的堂兄,和他打过几次交道,没什么深交,平时也没有什么来往。突然打电话过来,我一时有些踌躇,不知道什么事情。
接听之后,李扬只说了一句话,我已经到小区外面,你过来吧。
说着电话挂了。我看看表,才早上七点钟,他一大早过来是什么意思?
我收拾收拾出了门,外面可真冷,真是到了深秋时节。凛冽的小风中,我哆哆嗦嗦来到小区门口,看到李扬坐在车里,摇下车窗正抽烟,见我来了,招手示意过去。
我来到车前,李扬道:“林聪,我是受托而来。”
“受托?受谁的托?”我疑惑。
李扬吐了一口烟圈,把烟屁股弹出车窗,然后俯身在车前台拿出一样东西。这是一幅丝绢质地的卷轴,大概有成人的巴掌大小。表面枯黄,有年头了,不知是不是故意做成这样,卷轴中间用白丝带缠着。
“是李大民交给你的。”李扬说。
“啊。”我大吃一惊,赶紧问:“他在哪?”
“他的位置是个秘密,”李扬说:“他委托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并叮嘱说此物不大,可随身携带,时时观摩,其中有深意。”
我愣在那里。李扬冲我摆摆手,踩了脚油门,多余的话一句没有,开车走了。
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被冷风吹得回过神来,本想原地打开这个卷轴,又怕手冻僵了不听使唤,赶紧找到一家小超市钻进去。手有点暖和了,我解开白丝带,慢慢把小卷轴展开。
因为是丝绢质地,摸起来很韧,比纸张要结实多了。
这是一幅画,画的是古代山水,湖光山色,烟波浩渺,倒是有一番气象。看到这幅画我第一反应竟然是《岳阳楼记》这篇古文,感觉很像。
现在不是细看的时候,地方不对时间也不对,只能匆匆掠一眼,实在看不出啥端倪,赶紧卷上合好。小卷轴拿起来挺方便,李大民真是为我考虑,可能他做画的时候就想让我随身携带着。
我把画塞在皮夹克内兜,大大小小正好。现在时间紧急,还得去解铃家。我到街上打了车,一口气干到了解铃家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