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民赶紧捂住孩子的嘴:“好说好说,不就苹果手机吗,给你买。”
蔡有山贼眼滴溜溜地转:“现在就下单!”
李大民拿出手机,一摊手:“人家商店晚上下班了,明天一大早就给你买。”我听得差点乐出来。蔡有山还当真了,眼珠转了转:“你们可别撒谎。”
李大民道:“我们都给你弟弟买了,还能差你这一份吗,放心吧,一头羊也是赶,两头羊也是栓。”
蔡有山和蔡有海哥俩带着我们进了院子,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出声,他俩带我们顺着墙根溜。晚上院子里漆黑的,鸡不鸣狗不叫,只有偶尔墙外传来蛐蛐声。我们溜到后院,蔡有海指着一户亮灯的窗户,轻声说:“我爹在那。”
我们几个慢慢潜伏过去,顺着窗户往里看,里面是典型的农村房间,墙上挂着大红大绿的牡丹图,一个老式的挂钟嘎达嘎达走着。屋里只有蔡成一个人,正盘腿坐在炕上,面前支着小桌子,上面摆着炒花生,大葱蘸大酱,还有一瓶低劣白酒。他喝得满脸通红,却丝毫没有醉意,吃着花生米,哼着小曲。
钟叔做个手势,示意我们都散开,他从褡裢里取出一张红纸和一把剪子,手指如蝶,以飞快的速度把这张纸剪成了一个小女孩的形象,是个侧影,梳着马尾辫,看着很简略,却有无法形容的传神之感。
我们几个人埋伏在后院的杂物后面,看到钟叔把剪纸放在离窗户不远的地上。他蹲在那,用什么刺了一下手指,挤出血来,抹在纸人上。然后又取出一根长香,点燃,倒转香头去烧纸人的手和脚。
说来也怪,黑色的夜中眼见得那纸人似乎动了,我以为眼花,仔细去看,实在太黑,细节看不太真,就觉得纸人确实在动。
钟叔站起来,用香头对准蔡成的后窗,清喝了一声:“叱!”
香头掰断,他用手指一弹,黑暗中划出一道亮痕,正击在窗上,发出“啪嗒”一声响。屋里马上有了反应,蔡成吼了一声:“谁?”
钟叔马上撤退,来到我们身边,藏在杂物后面。
后窗开了,蔡成探出脑袋看看,什么也没有发现,骂骂咧咧合上窗。就在这时,有月光过来,照在后窗上,忽然窗户上映出一个影子,清清晰晰在窗上,看上去很像是个小女孩。
我们几个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尤其是蔡有山和蔡有海兄弟俩,看得嘴都合不拢。
我忽然明白,这个影子是纸人映上去的,形象也太逼真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