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红色的丝绒睡袍在灯光下颜色显得更浓郁了,贺伊澜喜欢这种颜色。可是白天她很少穿这么鲜艳的颜色,只有在睡房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才会拿出这件新婚时的睡袍套在身上。
镜子里的人脸颊上染着微红,那是沐浴后新鲜的颜色。她抚着脸颊,多希望这抹新鲜能长久留存。可惜不过两分钟她的脸颊又变成了青白色,即使在酒红色睡袍的映衬下,衰老的神态依然无法掩饰。
为什么时间会过得这么快呢!和戚威廉新婚的时光好像就在昨天,那时的她才十九岁,花朵一样的年纪。终于嫁给了梦中的白马王子,她觉得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那个发誓宠她爱她一生一世的男人,让她觉得人生的幸福已是极致,再没有什么会让她梦寐以求……
直到多年以后她才痛苦地承认,她的人生并不完美,那个男人也不是安于一室只钟情一个女人。
没有孩子只是男人移情别恋的一个借口而已!
门外有轻微的响动,贺伊澜把睡袍的腰带紧了紧,起身走到门边侧耳倾听,门外的脚步声很快消失了。
这孩子又出去了!她暗暗叹息着。
最近戚然经常偷偷溜出去,有时候会从后窗蹬着梯子跳进来。
男孩子青春叛逆期,对什么都充满好奇急切地想去了解。以为自己长大成熟了,以为把什么都看穿了,其实不过是管中窥豹,一叶障木而已……
贺伊澜打开门走了出去,到了戚然房门前抬手敲了两下。
“戚然,汤药是不是凉了,要不要我给你热一热。”
“我已经喝过了。”
门开了,戚然穿着黑白格子睡衣裤站在门里,眼神朦胧地看着贺伊澜。
“那就好,你的身体弱,药不能停。赶紧上床睡吧,我也休息了。”
“我知道了。”
戚然的眼皮觉得睁不开的样子。
门在身后轻合的声音,贺伊澜哑然地笑了笑。晚饭后戚然就说要回房睡觉,一个小时前朱莉给他送汤药时,屋门从里面反锁住了。朱莉只好把汤药盖好放在戚然的门口,回头向贺伊澜汇报。贺伊澜让她不用理会,等戚然睡醒一觉自然会想起要喝药。
贺伊澜怎么会不知,戚然不是去偷看米娜就是去偷窥戚威廉了。戚然虽然是戚威廉的养子,可是他很少叫戚威廉爸爸,好像他们两个天生就五行相冲,以前见面就互相看不顺眼。
想必戚然看见戚威廉现在的样子,心里一定很紧张吧!谁能想到一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