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的孤鸣。
戚成海看着女儿的样子目光充满了悔恨,自责,心疼。“十月……”
戚嫣惊蛰般的拼命摇着头颅,抬起头来嘴里蹦出一个“不”字,倔强沉稳的落在这静夜里。随着声音的消失还有一丝鲜血从她嘴角溢出来。惨白的嘴唇上几丝妖娆凄冽。
不可能,她们怎么可能是兄妹?
戚嫣的眼里没有泪,干涸的眼眶里只剩下空洞的瞳仁。往日宝光溢彩的笑容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好像她生来就是这般惹人怜的模样。
戚成海张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他知道这个时候对于她来说任何话都是多余的。
白素终于忍不住从房间里挪出来眼睛还泛着泪,走到戚嫣面前看到她嘴角的血渍吓了一跳,紧张的说,“孩子,张开嘴让妈妈瞅瞅。”
戚嫣像是什么也听不见,眼神也没落到实处,慢悠悠的在屋子里晃了一圈,最后好像是看到了白素,定定的看了好一会儿才说,“妈妈没事儿……嘴唇破了。”然后不再看任何人直直地往自己房间去,走了几步停下来头也没回地说,“喔……我好困想睡一会儿。”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白素看着女儿进卧室,然后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立在屋中央的丈夫,“今晚我陪女儿。”
戚成海想想点点头在大衣口袋里摸出一只白色的盒子,一个没稳掉到已经花掉的瓷面地板上咚的一声,他微微错愣——都不知道是怎么从手里滑下去的。
刚想弯腰去捡,白素已经弯下腰去拾起来。
“给十月的?”白素说完就进女儿屋里去了。她其实想说晚饭的时候不该跟孩子那么凶,当她要开口时看到灯光下两日时间皱纹加深几分更显颓然的丈夫却说不出一句责备的话来。
屋子里并没有开灯也没有任何声音,若不是知道女儿在里面她是不相信里面有人的。
她生病后视力越来越差,只是这是自己住了十几年的家就算是闭上眼睛也能知道哪跟哪儿。摸索到床头打开小灯,这灯是一盏底座已经生了绿色锈迹的仿古铜灯,这还是魏松涛给送的,说是给挣得第一份工资给十月买的礼物。白素记得那天魏松涛送过来的时候,十月还傻不拉几的问魏松涛为什么不给邓倩也买一盏。问得魏松涛脸上红白一片。
这孩子从来都是个缺心眼是主,善良到会把乞丐往家里带。四岁那年一次在街上弄巧成拙的拉回一个小乞丐居然是被拐卖的孩子。那一次她差点就遇险。后来每次想想就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