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舟看着昔年苍白到透明的皮肤,心底不由得生出几分怜意。
“昨晚有些发烧,现在已经没事了。”昔年轻轻摇摇头。
千舟对此持保留态度。
就在众人喝粥的时候,千舟突然站了起来。
“怎么了?”
“我好像感觉到一个熟人。”千舟说道。
千舟走到大门前,便看见一个须发皆白的道人撑着拐走,步履蹒跚地走来。
看到千舟,道人先是睁大浑浊的眼睛,停顿了一会才恍然大悟一般地说道:“原来是小居士啊。这里是否就是所谓先知的居所?”
千舟点点头。
“那太好了。”道人长舒了一口气,取下身上的一个布包递给千舟,“还劳烦小居士转交了。”
千舟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块紫色的面具。
“本来还有一只手的。”道人补充道,“可惜在剑下毁了。”
“道长这面具是怎么来的?”千舟认识这东西,桑夏曾在他面前亮出来过。
“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把时间推回昨晚。
桑夏逆着穹湾的河水,向上游不断泅渡。直至跑出相当远的距离才从河水中钻出。
“该死。”桑夏爬上岸,将蓄积在喉咙里的血块吐出。
他的身上有着大量灼伤的痕迹,焦黑的伤口形成了一层厚厚的碳壳。裂开的口子里有黄色的脓液流出。
而他右肩上的怪手萎靡地垂下,只剩下了三根指头。
可突然他又大笑起来:“有趣,有趣。没想到……”
他的话还没说完,又从喉咙里喷出一口血来。
“不行,伤的太重了,需要补充。”
就在这时,他发现了一处人家。
轻而易举地把墙壁推倒,桑夏的肩上的怪手在一家三口惊恐的目光中拉长,依次刺入三人的身体。
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现场就只剩下了三具干尸。
“咚。”这是木桶跌在地上的声音。
桑夏顺着声音望去,一个拿着手杖的道人站在那里,桶中的水洒了一地。
当道人从手杖中抽出剑时,桑夏也把面具贴在了脸上。
…………
“大概就是这样吧。”道人轻描淡写地提了几句,没有细说的意思,“既然东西我已经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千舟叫住了道人,“道长,你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