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风咬紧嘴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可眼中的酸涩怎么也止不住。
“别哭,眼泪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千舟用沙哑的声音安慰道,“我大概还能撑一会,你想办法逃吧。”
此乃谎言。
自己与对方的差距如此之大,若不是对方抱着炫技的心思自己可能一个照面就被杀死了。那是远超龙门的力量,是“天梯”?还是连想象都会恐惧的“王国”?
即使是这样千舟还是怀揣着虚假的希望,少女正值花季的生命不该在此处凋零。
千舟挣扎着起身,因为血液的浸染视野里血红的一片,双耳嗡嗡做响,酸痛的手臂如同被千万只虫蚁撕咬。
托尼只是静静的看着,露出嘲弄似的笑容:“真不知道你在坚持什么,我们之间的差距你应该已经认识到了。”
千舟再次举剑,摆出进攻的姿态:“执火者怎能害怕火焰?人类不就是这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生物吗?我打游戏可向来不投降!”
托尼拿出剪刀在手中虚剪。
“咔嚓。”千舟手中源质形成的短剑骤然破碎,手背上绽开一道狭长的口子。
飞溅的鲜血落到了谢晴风的脸颊上,湿热的触感恍得少女一阵失神,像是陷入了一个深沉的噩梦。
噩梦里,托尼再次开合剪刀。千舟的右腿仿佛从刀刃密布的树林里走过,一道道或大或小,或深或浅的刀痕交错其上,像是一幅血腥而扭曲的油画,令人不寒而栗。
千舟闷哼一声,半跪在地上,可身子依旧牢牢挡在少女身前。
像是在看一部荒诞的电影,谢晴风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实感,就连害怕的情绪都感知不到。浑浑噩噩,不知己在何处。
“快走。”千舟虚弱的声音将少女从噩梦里惊醒,恍若无底的深渊里照来了一缕阳光,周围的一切重新有了颜色。
谢晴风回过神来,只见托尼手持剪刀,刀刃遥遥指向千舟的脖颈,作势欲合。
无形的刀刃划过虚空,死神应招而来,将祂的镰刀架在了千舟的脖子上。
祂说:“长夜已至,汝当安眠。”
“不要!”谢晴风惊叫出声,像是杜鹃垂死时的哀鸣。
无论是谁,不管怎样都好,请让他活下来!
像是回应了少女的祈祷,因与主脉分离而陷入沉寂的龙脉重新活跃了起来。沉睡的奇迹开始苏醒,像是有一个巨人在无形中伸出了手。
大源在这一刻被调动,化做青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