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已经十岁,聪慧美丽,像大部分聪明的孩子一样,对什么都有一点兴趣,又对什么都不肯下苦功。她学什么都极快,却又都是浅尝辄止,桃花岛的武功她都懂一些,沈梦昔会的她也都有涉猎,最近,又对厨艺大感兴趣。
周念通身体已经大好,他与黄蓉同岁,但男孩看上去总会更显天真一些,除了相貌,他另有一点酷似周伯通,那就是对武功的痴迷和悟性。他对奇门八卦兴趣不大,有时被黄大黄二追到桃花阵中,还会迷路,但对于武功招数和内功却是极感兴趣,不必督促他练功,自己就给自己加课,常常对一些招数产生质疑,也常问些周伯通都解释不清的问题。
瑛姑不大舍得严苛他,既怕他练功吃苦,又担心他武功不佳受人欺负,只恨不得含在嘴里。
但有句话怎么说?好孩子是惯不坏的。
这孩子平时接人待物,都还稳重周到,对黄蓉也是礼让呵护,有时候周伯通不顺心了,偶尔坐在地上撒泼,还要他出面调解。
黄药师常常感慨傻人有傻福。
陆乘风的情报来时,沈梦昔正在读辛弃疾的军事著作《美芹十论》,黄药师拿着一张纸条过来,带点幸灾乐祸地说:“姓辛的被贬回绍兴了,果然是金国的奸细!”
“真是奸细,早砍头了。”沈梦昔知道大势已去,不久辛弃疾就会病死。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她从诗词中读出诗人心中的悲哀。飞马开弓,沙场驰骋,但一切都是徒然的梦想,白发无情,壮志成空,犹如一瓢冷水泼在火上,令人不由得惊栗震动。
黄药师皱着眉头,拿起沈梦昔手边一张纸,上面抄着一阙词,“醉里且贪欢笑,要愁那得功夫。近来始觉古人书,信着全无是处。昨夜松边醉倒,问松:“我醉何如?”只疑松动要来扶,一手推送曰:“去!”
嗤!又是他!黄药师扔下那页纸,拂袖而去。
沈梦昔笑着起身,打算活动一下筋骨,却是忍不住干呕一声,她大惊,双手猛地按住小腹。
更吃惊的是黄药师,他飞身而回,“阿蘅!”一把扣住她的脉搏,脸色瞬息变幻。
沈梦昔苦笑,贪恋男色,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黄药师并不是贪欢之人,极为克制,但公正地说,在沈梦昔的历史中,他是最佳“对手”。加之她如今29岁,正是身体最好的年龄,故而虽留心排卵期,却还是中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