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步,就有一个军巡铺,配备三到五人,负责治安和消防,再走又见到一座砖石塔楼,下面有几十人待命,塔顶有人瞭望。
沈梦昔再度感慨道:“城门口都没这么多人把守呢!”
她走到一个卖河灯的摊位前,又买了几个河灯,小贩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见沈梦昔一个劲地看那塔楼,就笑着说:“娘子想必不是岳州人,这叫做望火楼,足足四十八尺高呢!上面有官爷日夜守着,城中哪里走水了,全都看得一清二楚,他们一敲锣,下面的潜火兵就拿着梯子、火叉、水桶、洒子什么的,赶去救火!”
“那他们是怎么通报走水地点的呢?”沈梦昔好奇地问。
“岗哨上有彩旗啊,夜晚就用灯笼!城里分成九个区,要是第四个区走水,就挂四个旗子,旗杆的方向也有说道呢!再说,城里四个这样的望火楼,跟烽火台传狼烟一样,一径就传开了!”妇人一脸与有荣焉的样子。
沈梦昔心中啧啧称赞,当初在上海,有些人得意洋洋地说,租界消防队是中国第一支消防队,啊呸,看看,中国600年前就有了!
那妇女还在说:“这望火楼啊,高得吓人,上去了,将整个岳州城都看得清清楚楚呢!”
“大嫂上去看过?”
“那倒没有,嘿嘿!”那妇女笑了,“我倒是想上去看看,可那几个小哥儿不肯答应呢!”说着指了指站在望火楼边,皱眉紧盯不远处街口烧纸的几个潜火兵。
男人穿了制服,总是会帅一些,虽然没什么好印象,沈梦昔还是多了几眼。
“那是给远道亲人送钱的呢!”妇人用下巴指着街口烧纸的说,“就是纸钱一飞,容易走水!”
沈梦昔和黄药师听了面面相觑,远道的要在街口烧吗?
黄药师一拉沈梦昔,“还不快走!”两人快步走了,那妇人一脸艳羡看着他们的背影,嘟囔道:“小娘子倒是寻了个好相公,恁一副好皮囊!只是脾气大了些呢。”
两人到了王家河边,河上已是密密麻麻的河灯,如繁星点点,天上圆月倒映河中,俨然是另一片星空。
河沿满是放灯的百姓,几乎没有什么位置。
黄药师找了一块大石头,放到河水里,沈梦昔跃上去,蹲下来,一口气放了十一盏河灯,分别用来祭奠六世的父母,当然不包括还活着的杜兴章了。
站在石头上,看着河灯逐渐飘远,直到它们混入河中大片河灯之中,再也分辨不出。
她取出短笛,轻轻吹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