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麻油麻酱,——这几年都没吃火锅,在这初春余寒中,真是特别怀念呢。
虽然做法极不正宗,但麻辣鲜香的味道弥漫开来,还是让人垂涎欲滴,连蓉儿都频频吸着小鼻子。
最初武眠风和冯默风还有些拘谨,与师父同桌吃饭,不敢伸筷子夹菜,还得沈梦昔给他们布菜,吃到后来,酣畅淋漓的两个少年张开嘴巴,大口呼气,手上却还不停地夹菜,逗得蓉儿也咯咯地笑,她吃不了辣,碗里是用煤炉子单独蒸的鸡蛋羹,还有一小块山药糕,她用的是一柄小银勺,使用熟练,吃得很仔细,胸前围嘴上干干净净。
黄药师先是嫌弃吃食粗俗,非常勉强地吃了几口,却也没放下筷子,一直慢慢地优雅地吃着。
他扭头笑看女儿一会儿右手,一会儿了左手的用勺子,“这才几天,见了你娘就什么都会了?”转头又对沈梦昔说,“我们刚出桃花岛时,蓉儿跟着我吃了些苦头,我不会照顾她,又没带奶娘,她经常饿得哭,喂她吃饭,有几次还吐了出来,逼得我还跟村里的几个妇人讨过奶水。”
沈梦昔闻言摸摸蓉儿的发顶,没有说话。
房间里有一瞬的安静。
“师母,为什么小羊小牛落地就会走路,人却不行?”冯默风放下筷子听师父说话,见他们都不说话,有些冷场,就看着蓉儿问沈梦昔。
“是啊,我也不明白呢,你师父是最博学的,请他来答啊!”
黄药师抿了一口酒,看看冯默风,非常简洁地回答,“因为人有魂,牛羊没有。”
沈梦昔一愣。
黄药师继续说:“从前不觉,自打有了蓉儿,我才注意,她刚出生时只会哭,只会吃。大了一些,逐渐会翻身会坐会爬会走。”
“你的意思是,刚出生时,人的灵魂无法支配身体,需要慢慢掌控?”沈梦昔紧盯着黄药师的眼睛,她想起最初成为孟繁西时,支配不了身体,情绪也不受控制,后面几世或许却是自如许多。
“大抵如此吧。”黄药师喝尽杯中的酒,难得的话多,“抑或是,这具臭皮囊,根本就是禁锢灵魂的牢狱呢!”
沈梦昔听得脸色一白,也喝了一大口酒,满口酒香。这是她自武陵空间偷渡出来的茅台酒。
黄药师哂笑一声,“都是人犯了错误要下十八层地狱,焉知这人世就不是地狱呢?”
沈梦昔隐约记得似乎听过这个观点,她不禁联想到了自己频繁重生:那么我是被判了无期徒刑吗?犯了多大的错啊?
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