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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昔叹息一声,竟没有死。
她想抬手摸摸蓉儿,却觉左手剧痛无比,转头看去,左手腕上包着白布,上面渗透着点点血迹。
乳母打着手势,让她不要乱动,好好躺着休息。
——这下好了,连跟哑仆打手语都不能够了。
马车辘辘,每一下颠簸都震动得腕骨剜心地疼,沈梦昔咬牙忍着,嘴唇都咬破了。
下一秒,她忽地坐起:刚才似乎是用警匕刺了陈玄风!
警匕!
武陵空间又好用了!
乳母慌得以手按她,要她躺下。
沈梦昔拍拍她的肩头,以示安慰,又用腰带在脖子上绕了一圈,将左臂吊在胸前,固定住。靠着车厢壁坐着,车轮颠簸,她只觉整条手臂都在疼,只好挺直腰部端坐,减少震动。
右手缩在袖中,取出一颗消炎药,让乳母把水杯递给她,接过水杯,她却犹豫着没吃药。她怕黄药师等下给她号脉,查出异常。
又将药丸放回空间,喝了一口水。
空间好用了,连骨折都不那么难过了。
回到客栈,黄药师将车帘打开,冷脸看着车内。
沈梦昔慢慢站起,又慢慢朝着车门挪动,客栈的伙计殷勤地将车蹬放到车下,沈梦昔艰难地踩着车蹬,下了车,一声没吭。
一直到了晚饭后,也没见黄药师给她切脉,查看伤情。
她手牙并用,自己拆开了白布,只见左手小臂上一个小指甲大小贯穿伤,挠骨骨折,伤口被仔细处理过,上了金疮药。她深吸一口气,哆哆嗦嗦又将伤口包上,吊了起来。
回想起来,应该是她趁陈玄风愣神动手之际,黄药师也使用了弹指神功,其中一枚铁珠的目标就是陈玄风的手,她却好死不死去抓陈玄风的手,正好挡住了这枚铁珠。
她忽然打了个激灵,这铁珠打到她手上贯穿而出,打到陈玄风手上呢,贯穿出来不就是她的脖子?
她摇摇头,那扑面的红光,应该就是陈玄风的血吧,应是打中了头部,当即毙命,可笑她还用匕首去刺他的肚脐。
黄药师不知何时回来了,看着她胡乱包扎的手臂,皱起了眉头。“谁让你乱动,残废了怎么办?”
断腿都能活,断手还能死了不成?
沈梦昔只腹诽,却不敢说出来激怒黄药师。
见她低头不语,黄药师坐下给她重新包扎一番,抓过她的右手一番号脉,沉吟半晌,“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