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流逝,两人越下越慢,直到天色渐明,杜蘅哀嚎一声,“我输了!”
黄药师也轻轻舒出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哼!你是第一个赢我的人呢!”杜蘅撅着嘴说。
“两子而已。”黄药师心下暗想,虽未用全力,但这孩子还小,将来定是会超过我的,难道真的老了吗?
“呀,天亮了!黄大侠你要去往何处?”
“明州。”
“明州啊!我的姨母住在明州,你捎带着我吧!”杜蘅欢呼一声。
黄药师垂下眼皮,“你说,你要及笄了?”
“是的,十月就及笄。”
“你也是十五岁啊。”
杜蘅点头,不明白他为何要说“也”。
昨晚住宿客栈的客人,陆续都上路了,那个华丽的马车也走了,杜蘅看看黄药师,“黄大侠,你的马车呢?”
“没有。我骑马。”
“啊?可我不会骑马啊!”杜蘅慌了。
黄药师不耐烦地皱起眉头,“那我雇人送你回临安!”说罢不由分说就要喊小二。
却见门口踉踉跄跄进来一个一身华服,却风尘仆仆、一脸憔悴的男人,杜蘅下意识倒抽一口气,黄药师疑惑地看她,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门口。
杜父怒气冲冲地看着黄药师,又看向杜蘅,气咻咻指着她走过来,“孽障!”
杜蘅本是心里打怵,此时倒被激怒,站了起来,“也不知是谁生的孽障!”
“你!”杜父气得浑身发抖,伸手就扇向杜蘅。
却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握住手腕,痛的啊了一声,双腿发软,几乎跪倒在地。
杜蘅情不自禁的上前一步,又站住了,扭过头去。
“孽障啊!你好的不学,竟然跟人家学着私奔?”杜父哆嗦着手指向女儿,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疼的。
黄药师大怒,一掌将桌子拍得七零八碎,杜蘅目瞪口呆,客栈掌柜和伙计都缩到柜台后面,不敢出来,杜父也噤若寒蝉,不敢再骂。
黄药师隔着衣袖,一把抓住冯衡的手腕,“私奔又如何?走!”
杜父跌跌撞撞跟在后面,大喊:“快快拦住他们!”
几个家丁一拥而上,却被黄药师的衣袖一拂,哎呀呀倒做一团,杜父捶胸顿足,再看那二人,早已共乘一骑,扬长而去。
“作孽啊!”杜父仆倒在地,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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