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她都还可以忍受,她觉得,也许真想奶奶说的,自己上辈子一定是做错了什么大事,这辈子来人世受苦还债的。
但她没想到韩兵会那么冲动,说实话,她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她恨韩兵,又一次将她带入舆论的漩涡。她也恨齐保健,他那么冷酷无情,她笑自己怎么那么傻,喜欢了这样的人,还喜欢了十年。
刁凤琴打肿了她的脸,最后秦连发拦住了妻子,三个小妹妹吓得哭得不行,过来扶她。三个大些的妹妹都出去工作了,她们都到了偏远的乡下,当小学代课老师,当林业检尺员,或者到煤矿食堂做饭,离家远远的,过年都不回家。
秦美茹忽然笑了,笑得浑身颤抖,血从嘴里渗出来,秦带弟哭得更厉害了,“大姐,你别死!”
韩兵的案子一直拖了四五个月才结案,这期间,搜集了大量关于四人违法犯罪的证据,又因四人住院治疗,一直拖延到嘉阳人几乎淡忘了这件事。
韩兵酒后行凶,情节严重,但属临时起意,并无蓄谋,与四人平素也无恩怨,加之韩家出具了韩兵多年来酗酒成瘾,并有精神病的证据,证明韩兵属无行为能力者。韩兵最后只判了有期徒刑两年,缓期三年执行。
沈梦昔知道齐有恒肯定起了关键作用,似乎外界也都知晓,但却没有太多的的声音议论。此时人们,只要这事不落在自己头上,他们就只佩服有能力的人。
到了学校,也没有一人就此事问过沈梦昔,倒是更多人多了些忌讳。
那四人出院后不久,都因盗窃,抢窃,流氓行为被抓进看守所,随着交待,又牵扯出一批“青帮”成员,等待他们的,将是漫长的刑期。
韩兵虽没有入狱,但是限制了人身自由,还要定时到派出所汇报思想。最关键的是,他航运站的工作没有了。在他羁押期间,已经有人顶替了他的岗位。
他回家那天,跪在家门口,任凭邻居路人围观。
李巧凤哭得几乎晕倒,她拍打着儿子的后背,“孽障啊,你要疼死我啊!”
对门秦家的大门紧紧关闭着,没有一人出来。
韩兵从看守所回来一周后,沈梦昔听说秦美茹走了。
走去哪儿了,没人知道。有人说她坐客车走的,有人说在火车上看到她了。
刁凤琴扯着嗓子哭了两天,说白养她这么大了,连句话都没留,就狠心走了。三个小的也跟着哭。
第三天,她那瘫在炕上的公公去世了。
但她已经再没有力气哭了